隻是李爍還不敢确定,張進是早就等在這禦馬監附近,還是說已經知道自己去慈甯宮的事兒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壓下心中的恐懼鎮定下來,恭恭敬敬地對張進行了個大禮。
“幹爹!這您可就冤枉兒子了。到了尚膳監之後,兒子是日日夜夜都在挂記着幹爹您!半個月之前,有人托兒子給禦馬監這邊的佟公公送藥,說是給孩兒二百兩銀子的跑腿錢。兒子想着賺了這筆銀子,回去給幹爹孝敬來着。可是沒成想到了禦馬監之後錢沒拿到,反而被佟公公留用在禦馬監裡跑腿了兒子向天發誓,若不是苦于身上沒有銀子,不好空着手回去,兒子早就回内官監探望幹爹了!”
跪拜在地的同時,李爍暗暗繃緊了全身,用眼睛餘光警惕地觀察着張進。
他這點小動作,張進自然也看在眼裡。
掃視着已經明顯起了戒心的李爍,張進笑了。
“呵呵呵,這麼說倒是咱家錯怪你了。好吧,既然你小爍子是有孝心的,那幹爹再追究你不回來探望,倒是心胸狹隘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起來說話吧,過來讓幹爹看看,你這段時間沒在咱家身邊,到底是瘦了還是胖了。”
眼看着張進向前邁了一步,李爍就像是觸電般向後退去。
他這防賊一樣的機警,讓張進僞裝出來的笑意,徹底冷了下去。
“呵呵呵呵,小爍子,我看錯了你許多。可唯獨一樣沒瞧走眼,你這小子确實機靈。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剛剛進宮一個月,就和慈甯宮那頭搭上線了。陳太後這些年被軟禁在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倒是好奇啊你到底是怎麼搭上她的,能讓她如此榮寵于你,賞賜了你這麼多好東西。呵呵呵聽着你懷裡的聲音,那一兜子珍珠個頭可不小啊。”
果然!
聽到張進攤牌,李爍狠狠地咬了咬後槽牙。
索性他連恭敬也不裝了,一個騰身從地上站了起來,緊緊盯着張進那張因為修煉《九陰嗜元決》而早衰的老臉,他也笑了。
“幹爹,有時候糊塗些,也挺好的。”
“糊塗可不行啊,還記得我教你的規矩嗎?在這宮裡你得把什麼事兒都琢磨明白,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糊裡糊塗的被人弄死,死了之後還會做一個糊塗鬼。哦,就跟你讓梁勇他們扔枯井裡的小狗子似的,小狗子,你還沒忘了吧?”
“小爍子啊小爍子,你自以為機靈,但是你太自大了。這大乾宮就這麼大個地兒,你幹了些什麼,又能逃過誰的眼睛?呵呵呵,咱家奉勸你一句,慈甯宮裡的那位主兒可投靠不起,沾染上她呀,回頭皇上會要你命的。來來來,把那珍珠交給幹爹,幹爹給你處理了。回頭我和禦馬監那頭說一聲,你今晚就跟幹爹回去,有我護着你你才能在這宮中活得久。”
我信你個鬼!
眼看着張進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腳步越來越快的同時,一雙藏在袖子中的胳臂也泛起了寒霜,李爍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自己這位好幹爹要向自己動手了?
眼看着再無退路,他索性也豁了出去。
催動起體内真氣,他直接向後急退兩步,待張進出手的刹那,閃身躲到了身旁的宮燈之後。
滋~嘭!
那花崗石雕空的宮燈,被張進蓬勃的真氣擊中先是染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寒霜,就在燈芯被凍結的刹那,瞬間爆成一堆齑粉!
“呵呵呵,一個月不見,你的功法修煉的倒是沒什麼進步。看來幹爹教給你的心法,你沒有好好修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