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又不能過于拉扯。你讓人脫一脫高跟鞋,撕一撕衣服什麼的,這是有助于提升情趣,但是你要是跟個泥鳅似的人一抓一出溜,抓上半個小時沒摸到手,脾氣再好的恩客也得給你臉上甩兩巴掌。
覺得火候屬實到位,李爍心下一橫,直接對着佟二寶叩拜了下去。
“公公,小爍子自打進了宮遇到的唯一一個貴人就是您。現在小爍子實在抗不下去了,今日将壓在心底的事情說給公公,若是公公覺得小爍子該殺,這條命隕在公公手上也算小爍子不枉!”
看到他這般決然,本來隻是想着調理調理手下小太監的佟二寶反倒是一愣。
李爍的品級也好還是說差使也罷,放在這宮中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剛才見李爍似乎有什麼心事,他其實并未放在心上。
一個剛剛入宮一個多月的小太監,就算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又能有什麼大事?
但是現在,看着他滿臉決絕如同即将就義一般的表情,佟二寶也不禁收起了臉上的揶揄,沉聲問道:
“小爍子,你到底背着咱家做了什麼事情?”
“佟公公,小的并非自願入宮的。”
“嗯?”聽着跪拜在地上的李爍這麼說,佟二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心不在焉就是為了這事?哈哈,這後宮兩千七百多個内侍,試問誰又是甘心入宮的呢?别管是因為一條活路,一口吃食還是家道中落,被行了宮刑說到底,都隻是一群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可憐人罷了。你若是僅僅為了這個就這般魂不守舍,那大可不必。”
“公公如果知道我為何入宮,便不會這樣覺得了。”
面對佟二寶的寬慰,李爍将頭埋得低低的,開始編造起了自己的身世:“公公,小的原是河間人氏。在洪災之前,小人在十裡八鄉也算是一頂一的富庶人家。祖上五代都是做藥材生意,佟公公您想必也知道,這天下公卿王侯或許風光,但是保不齊皇朝更疊,一朝天子一朝臣,外加上權利的明争暗鬥,往往他們不長久。反倒是這民間有手藝的,比如大夫,藥鋪,總是能傳家百年。無他,就是因為不管這天下變成什麼樣,是盛世也好,亂世也罷,隻要是個人他就得生病,生了病就得醫治抓藥。憑借着這個,我們李家上幾輩都還過活得不錯。”
佟二寶很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李爍好端端地說起了身世。他這個身世又如何和他說的“罪”聯系上。
但是佟二寶并沒有打斷,隻是皺起了眉頭,等待李爍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藥鋪的生意好,自然我們家祖上也就結識甚廣。官府衙門,牙行走夫,以及江湖好漢、約莫十年之前吧,江湖裡突然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幾個名門大派不知為何打得頭破血流。當時我們家當家的還是我爺爺,當時他老人家也沒在意,江湖人嘛,為本秘籍、為把寶劍,殺來殺去也是常事反倒是那段日子天天有江湖門派火拼,我們家的生意好了不少。可後來事情鬧得越來越邪乎,少林,武當,崆峒這些大門高派還好,一些小的江湖門派,在這一次的紛争中被滅了門。甚至于河間當時的官府,也因為制止各大門派間的争鬥而受到了沖擊”
“哦?”
聽到李爍講到這兒,佟二寶的眉頭使勁一挑。
宮外的人或許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場江湖紛争是為了什麼,但是進宮了十五年侍奉過兩任皇帝的佟二寶可是門兒清。
四個大字,幾乎是瞬間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摩,羅,遺,體!
仿佛沒有注意到佟二寶變得略微粗重的呼吸,地上的李爍還在講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