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馬上居庸關便要到了,到了任上,李爍就不能永遠都保持這個狀态。
不說别的,這一次來居庸關,他至少有兩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第一是用最快的時間整饬居庸關的軍備,并暗中培養自己的親信,拉起一隻隻聽命于自己的隊伍。第二,就是在完成了第一條的前提下,找機會去一趟河間,尋找到陳妙真告訴自己的陳氏兵庫。
這兩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佟二寶知道。
但是以小五子目前的這個監視力度,肯定是幹不了的。
略一猶豫,李爍看向了面前的小圓子:
“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大人,小的這幾天一直在暗中觀察小五子。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就是他每一次傳訊都是用的飛鴿。大人或許來禦馬監的時間較短,不太了解飛鴿傳書的機制。這信鴿傳訊隻能以細竹筒攜帶一張字條。因為竹筒需要蠟封,所以因為信鴿體力的關系,這字條能夠呈現的内容相當少,傳訊基本上都隻是十六個字内的消息,且這十六個字也隻是蠅頭小楷。小的是在想,如果傳訊的人不是小五子,隻要拿到了他随身攜帶的信标,讓信鴿有氣味标識,那麼這信其實誰傳都是一樣的。”
“你是說?”
聽到小圓子的這一番話,李爍大緻就已經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見李爍目光閃動,似乎已經明白自己意思,小圓子點了點頭。
“大人,若是能夠除掉小五子,得到他随身帶着的信标,那麼給佟公公傳信這種事情,小的也能做。而且傳什麼,什麼時候傳,這些都可依大人您的意思。大人看看,我們現在所處的邊關距離京城千裡之遙,這邊的人又不認識小五子什麼樣子,最妙的是這邊關之地流民和逃兵遍地都是,死個人就像是吃飯那般尋常、若是大人有意,小圓子願意配合大人隻求大人在到任之後,能為小的安排個肥差,小的在家鄉還有族親,若是能夠在這邊關攢些銀子,或許等小的老了之後,族人念在資助上,還能留個後人給小的養老送終,也算是這幅殘身有個指望的地方,您說是不?”
!!!
小圓子的話,着實觸動了李爍内心的真實想法。
這些天,他其實也想過将小五子除掉,但每每想到還有個小圓子在,投鼠忌器之下他便打消了這種念頭。
現在小圓子已經表态,明确要站到自己這邊,李爍已經放下了的念頭,再次活泛了起來。
“你之前說小五子會武功,你可知他是什麼境界?”
“前些日子在驿站的時候,晚上我和他閑聊過,他說武功目前正處于通脈境初期。小的是淬體境大成,若是大人的境界也在淬體之上,你我二人練手,以有備謀無備還是有很大幾率能夠得手的。
一經得手大人,您就不至于處處受制于人,投鼠忌器。這個監軍您想怎麼當,可就能怎麼當了。而小的,也能仰仗着大人照拂,在宮外實實在在的撈些好處。
這個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跟大人說的,但一路上削的也看出來了,大人不是池中之物,是個想要幹,也能幹大事兒的人。所以小的這才鬥膽若是大人沒有這個念頭,小的不強求,權當這次沒來過,也什麼都沒跟大人說過。
但若是大人有此意小圓子願意鞍前馬後,肝腦塗地!”
坐在窗邊,看着遠處的豐州城,再看向豐州城更遠處,就隻剩下了一兩天路程的居庸關,李爍漸漸咬緊了牙關。
幹,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