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李爍是個新丁。
但是對于官場職場來說李爍在穿越之前可就特麼是個老油條了!
居庸關這種軍事單位,在他看來和一個公司并無本質上的區别。剛才一進這鴻興樓,他就察覺出了這群軍官對于自己這個監軍是有所畏懼的。隻是礙于霍淩在,這些人沒有明顯表現出來而已。
其實想來,這種畏懼可以理解。
這就不得不說監軍這個差事;監軍是什麼?放在李爍穿越前的那個時代,其實就是類似政委的這麼一個職務。軍事主官再牛逼,面對強勢政委也需要客客氣氣。這是為什麼?
因為放在職場裡面,你居庸關的主将屬于是做業務的,但是監軍可是搞政治的!
業務幹的好不好很重要,因為這直接影響到一個企業的存續和發展。但是幹業務的人好不好,那可就是搞政治的說的算了!
在一個公司或單位裡面,但凡政治領導說你這個人行,那就算是業務幹的一般,你也肯定能夠平步青雲。
但是政治領導說你這個人不行,就算是你業務幹的再好,你也肯定和升職加薪無緣。
況且,李爍這個監軍和穿越前的那些政治領導還不一樣。穿越之前的那些政治型領導,隻有人事上的決定權。因為那些領導代表的是組織。
可李爍不一樣,李爍這個外派監軍明面上是代表禦馬監,但實際上代表的是皇帝!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李爍擁有人命上的決定權。
畢竟在大乾這種封建帝國裡敢和皇帝唱反調的人,除了死之外,就隻有和九族一起死這個選項。
察覺到了居庸關一衆軍官的心理狀态,李爍也并沒有立刻采取什麼動作。
在反應過味兒來的霍淩主持之下,他和在場的軍官又一番寒暄之後,便入了席。
鴻興樓的規模并不大,不過作為居庸關城内唯一一家上檔次的酒樓,裡面應有的排場還是不缺的。
在酒樓酒保小二的伺候下,李爍便在特地布置過的大堂内坐到了上座,和霍陵并排落坐。
此時的霍陵脫下了身後的披風,身着绛紅官袍外罩山文明光甲。堂内燭火通明,倒是将他映照的别有一番英武。
其實霍陵的年歲也不大,外表看着也就三十出頭。這個年齡能夠擔任從三品的守備将軍,别說是在邊關,就是放在滿是勳貴的京城禁軍,也算是青年傑俊了。
掃了眼坐在大堂兩側席上的一衆軍官,霍淩手執酒樽,向李爍鄭重一揖,聲若洪鐘;
“李監軍遠道而來,風塵跋涉,霍某代居庸關上下将士,敬大人一盞邊塞濁酒!”
舉杯向四座示意後,霍淩目光灼灼,故作暢懷笑道;
“此酒雖無江南醇厚,卻是我居庸關窖藏五年的鐵騎燒——取燕山雪水釀就,經塞北風霜淬煉,飲之如刀入喉,正合我邊關男兒血性!希望李大人這京城來的貴人喝得慣,來,幹!”
對着李爍虛敬了一下,霍淩仰首飲盡後,哈了一口酒氣,擲杯于案铿然有聲。
呵呵、
李爍又不傻,自然聽出了他這番祝酒詞裡面暗藏的譏諷。
對着太監宣誓男兒血性,你他媽這輩子還真是有了。
品味着霍淩這番話裡的意味,李爍并沒有接這杯敬酒,隻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玩味微笑。
霍淩這個主官敬酒,但李爍沒應,場面可就立刻尴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