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烨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
“我是林慧的一個朋友,我”
然而,無論蘇烨如何詢問,如何嘗試着,去提及“天穹”計劃,提及他母親“林慧”的名字。
眼前的張承德,都仿佛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沉默的木偶。
他對所有的問題,都毫無反應。
蘇烨知道,他的精神,在三十年前那場,不為人知的驚天巨變之中,遭遇了巨大的創傷。
他的大腦,早已啟動了最深層的自我保護機制,将所有與那段痛苦回憶相關的部分都徹底地封閉了起來。
強行逼問毫無用處,甚至可能會讓他徹底崩潰。
蘇烨放棄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烨沒有再問任何一個問題。
他隻是每天都來。
為這位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老人,打掃那早已雜草叢生的院子。
陪着他在院子裡的那棵老槐樹下,下一盤從頭到尾,都隻有他一個人在落子的象棋。
并親手為他做一日三餐。
他在用這種,最原始、也最笨拙的方式,試圖去敲開那扇早已被塵封了整整三十年的、緊閉的心門。
第七天,傍晚。
蘇烨又一次走進了簡陋的廚房。
他為張承德,也為自己做了兩碗一模一樣的陽春面。
張承德坐在院子裡的小闆凳上,如同前幾天一樣沉默地接過那碗面。
他默默地,吃着。
一言不發。
然而,就在他将第一口,混合着豬油和蔥花香氣的面條送入口中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