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張承德教授在确認了所有威脅都已暫時解除之後，他那根一直緊繃着的、脆弱的神經，終于徹底松弛了下來。
他無力地，坐倒在院子裡的那張石凳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蘇烨走上前，為他遞上了一杯溫水。
“張叔，謝謝您。”
蘇烨的聲音，充滿了真誠的感激。
他知道，如果不是張承德，在最關鍵的時刻，喚醒了他那沉睡了三十年的天才大腦，那麼今天他們所有的人都将萬劫不複。
張承德擺了擺手，喝了一口水，緩緩地說道。
“不必謝我，我隻是在替慧兒完成她未竟的使命而已。”
他看着蘇烨那張，與林慧有七分相似的年輕臉龐，渾濁的眼中流露出了慈祥的、屬于長輩的溫和。
“你剛才在問我病毒到底是什麼，對嗎？”
蘇烨重重地點了點頭。
張承德慘然一笑，說道。
“病毒，其實并非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程序。”
“因為，慧兒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任何由代碼所組成的程序，都必然會存在漏洞，都必然，有被破解和反向利用的風險。”
“所以，她為天穹這個她一生最完美的作品，所留下的、最後的保險。”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一個人。”
“和一個，地方。”
“當年，在天穹計劃，即将要進入到最核心的、關于自主意識的實驗階段時，慧兒，就已經預感到了，高建瓴和那個隐藏得更深的老k，可能會做出一些，極其瘋狂的、無法預料的事情。”
“所以，她提前将自己關于天穹的所有研究備份，以及那個唯一能夠将天穹ai進行格式化的根算法，都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打開這個地方的鑰匙和線索，她，沒有交給組織，沒有交給任何人。”
“她隻交給了，她當時唯一還能夠信任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