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退。
也退不得。
他隻是緩緩地彎下腰，将那張被蕭天策打翻在地的照片，平靜地撿了起來。
他用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擦去了，照片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他擡起頭，平靜地直視着，蕭天策那雙充滿了憤怒和血絲的眼睛。
“蕭教官，她不僅是您的妹妹。”
“她也是我母親林慧，在那個最黑暗的時代裡，唯一可以托付生死的戰友。”
“她更是解開天穹所有秘密，保衛這個國家未來百年信息安全的，最後一把鑰匙的守護者。”
“所以，這個任務我必須完成。”
蘇烨頓了頓，他那雙總是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屬于一個兒子的、不容置疑的決絕。
“無論是以龍魂總隊長的身份。”
“還是以”
“一個兒子的身份。”
蘇烨的話，讓蕭天策那滔天的怒火瞬間澆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足以将他整個人都徹底吞噬的無力和痛苦。
他那如同鋼鐵般堅硬的身軀，在這一刻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量。
他頹然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将自己那張寫滿了痛苦和掙紮的臉，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雙掌之中。
一言不發。
整個巨大的格鬥訓練館，瞬間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