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烨隻帶了雷焱一個人。
兩人換上最普通的便裝,在療養院院長的親自帶領下,穿過數條種滿蒼松翠柏的安靜小徑。
最終他們在療養院最深處的一棟獨立小樓前停下。
“蘇首長。”
頭發花白的院長看着蘇烨,臉上帶着幾分為難。
“李衛國他就住在這裡。”
“隻是,他的精神狀态非常不穩定。”
“尤其是一提到當年部隊裡的事他就會”
“我明白。”
蘇烨點了點頭打斷了院長的話。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您和您的工作人員就在外面等候。”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這棟小樓一步。”
“是!”
院長如蒙大赦,立刻帶着人退得遠遠的。
蘇烨推開那扇早已斑駁的木門。
一股濃郁刺鼻的酒精味,混合着潮濕的黴味瞬間撲面而來。
房間裡光線昏暗,窗簾被死死地拉着。
所有家具,都積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房間的角落裡一個頭發花白、胡子拉碴的老人,正蜷縮在一張破舊的行軍床上。
他的身形枯槁得如同皮包骨。
懷裡緊緊抱着一個最廉價的綠色玻璃酒瓶。
眼神渾濁空洞,沒有任何焦距。
嘴裡正用誰也聽不清的聲音,反複念叨着幾個破碎的詞語。
雷焱的眉頭,瞬間便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走上前,試圖用盡量溫和的語氣開口。
“老班長您好,我們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
那個原本如同木偶般一動不動的老兵,在聽到“老班長”這三個字之後,卻瞬間炸毛了。
他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用一種充滿了極緻驚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