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從匆匆跑出殿外,很快帶回一個黑袍巫師。
巫師盯着昏迷的李清宴看了片刻,突然暴怒:"可汗在上!大梁竟想用一個煞命男子娶我們草原最尊貴的女王?這是要詛咒我漠北王庭嗎?!"
皇帝臉色難看:"使者息怒,此子也是今日才驗出煞命,朕已命人收押,絕無破壞兩國邦交之意。"
使者冷哼一聲:"既如此,請陛下重新指定和親貴人。"
我再次上前:"臣願往。"
皇帝眉頭舒展:“李氏承霄,深明大義,顧全大局,朕心甚慰!為全兩國情誼,彰顯我大梁誠意,朕今日便收你為義子,賜國姓,改名謝承霄,享皇子尊榮!”
“所有儀仗、彩禮,皆按皇子規制,翻倍賜予!以示我大梁對北漠女王之敬重!”
“謝陛下隆恩!”我平靜叩謝。
“謝承霄”使者低聲咀嚼着這個封号,随即躬身道:“我北漠求娶的是大梁貴人,承霄皇子身份尊貴,遠勝那罪人百倍!北漠王庭,欣然接受!臣謝大梁皇帝陛下恩典!願兩國永結盟好!”
“父皇,憑什麼?他憑什麼?!他一個克死親爹、心腸歹毒的小人,他憑什麼賜國姓!那本該是清宴的,他搶了清宴的一切!他毀了清宴,他”
長公主的話颠三倒四,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長公主殿下!”
我轉向她,積壓了兩世的困惑與委屈終于問出口:“臣心中有一惑,盤桓多年,今日鬥膽請教殿下。”
“臣自問從未主動招惹殿下,更未曾有半分不敬,臣究竟做錯了什麼,讓殿下如此厭惡?厭惡到縱容他人毀我清白,奪我姻緣。”
“為什麼?李承霄,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長公主赤紅着眼睛:"十二年前秋獵,你我被困狼群,你把本宮當誘餌自己逃跑,是清宴射箭救了我,你這等蛇蠍心腸,也配問為什麼?"
我怔住了。
記憶突然湧出,那年長公主非要追一頭白鹿,結果我們與大部隊失散
我聲音發顫:"難道不是殿下不聽勸阻,非要追捕那頭白鹿,臣才去搬救兵的嗎?當時臣明明說"
"閉嘴!"長公主厲聲打斷,"清宴親口告訴本宮,看見你頭也不回地逃了!"
我忽然笑了:"原來如此。"
原來從那時起,李清宴就在長公主心中種下這根刺。
我嘲諷道:“殿下居然以為一個五歲沒習過武的小孩能憑自己一箭射傷一頭成年餓狼?還‘救’了你?”
剛剛還暴怒跳腳的長公主忽然愣住。
皇後惱怒:“蠢貨你還不夠嫌丢人嗎!來人!還不快把長公主帶下去!”
長公主失神,呆呆由着太監拉走。
大殿陷入一陣詭異的尴尬。
皇帝開口:“讓諸位愛卿見笑了。”
衆臣立刻跪拜,直言今日之事絕對守口如瓶。
皇族秘聞豈敢議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