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宴涕淚橫流,此刻驚掙紮不開長公主的束縛。
“殿下、殿下饒命!清宴也是因為太愛您了啊!兄長他什麼都有,他有顯赫的祖父,有嫡長子的身份,連命定的紫微命格都是他的,他注定要嫁給您!可清宴什麼都沒有所以我才撒謊,我隻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殿下,我是因為太愛你了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盡委屈、為愛癡狂的可憐人。
愛?
長公主看着這張曾讓她癡迷、此刻卻寫滿謊言與算計的臉,隻覺得無比惡心。
所有的信念轟然倒塌。
長公主松開手,踉跄後退:"本宮為了你,毀了婚約,觸怒父皇,甚至被奪了長公主之位。”
“現在你告訴本宮,本宮十幾年來自以為的報複是假的?!”
“李清宴,本宮這輩子最恨被人欺騙。”
"既然你這麼愛我,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她将門反鎖,然後點燃了帷幔。
火苗迅速蔓延,濃煙很快充滿了整個宮殿。
"殿下!不要!"李清宴拼命拍打殿門,"放我出去!救命啊!"
長公主背對火海中,面容扭曲:"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永遠陪着我吧。"
長公主府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等火勢撲滅,人們隻找到兩具緊緊糾纏的焦黑屍骨。
消息傳到李府,繼父當場瘋癫,整日胡言亂語,一會兒說自己是驸馬的父親,一會兒又哭喊着清宴的名字。
母親無奈,隻得将他送回鄉下老家,派人嚴加看管。
送嫁那日,叔父紅着眼眶:"北漠苦寒,記得多穿些厚衣裳。"
"承霄"母親聲音哽咽,"此去北漠千裡之遙,為娘"
“娘,叔父,放心。”我笑着安慰,壓下喉頭哽咽,“我會好好的。"
車辇啟動,長長的隊伍緩緩駛出城門,我掀開車簾,最後望了一眼京城。
前路茫茫,北漠宮廷,又豈是坦途?
使者忽然出現在眼前,“他”今日換了一身正式的北漠禮服,更顯得高貴不凡。
“他”聲音故意壓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貴人可是舍不得?"
我深吸一口氣,坦然道:“是有些,不過殿下,我想知道女皇陛下,是怎樣的人?”
這問題我路上已旁敲側擊問過數次,總想多探知些。
“他”沉默片刻,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看了我一眼,仿佛要看進我心裡。
“貴人不必憂心,我定會護貴人周全。”
不是敷衍的“女王英明”,而是“定會護你周全”。
我怔住,直到感知胸口熟悉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