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樓梯上樓,去收拾行李。
估摸着她進了二樓卧室,周母才看向周淮言,壓低嗓音,“她怎麼會知道六年前那件事?”
“不清楚。”周淮言表情有些凝重,“當時,父親給了餘清韻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還簽了保密協議,六年下來相安無事。按說,她不應該知情。”
“可是,她剛剛說的是——你父親欠她爸人情——”
周母眉頭緊鎖,眼角的魚尾紋越發深了。
“如果她真知曉六年前那件事,就不會主動寫好欠條登門了。”周淮言頓了頓,“以免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您最好還是給餘清韻打個電話。”
“也好。”周母扶着椅背起身,回了卧室。
周淮言掃了眼地闆上被他撕碎的欠條,一片片,如同一個個折翼的白色飛蛾,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掏出支煙咬住,在西裝口袋摸了幾下,沒找到打火機,擡手把煙扔進垃圾桶。
上樓。
南初的卧室有個獨立的衣帽間,裡面全是周母為她買的衣服,鞋帽和包包。
這些年,她寄人籬下的心思頻頻作祟,隻在裡面挑價格最低的衣服穿。
以至于,衣帽間中百分之七十的東西還帶着标簽,原封不動地挂在那裡。
她不在意吃穿,每季的換洗衣物隻有三四套,一個大行李箱搞定。
日用品也不多,就是書多了點。
兩個半米高的收納箱,都沒能把她的書裝完。
望着還躺在書櫃中的幾十本書,她犯了愁。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轉眸望去,與周淮言深沉的目光相遇。
“南初。”周淮言比在樓下時态度溫和不少,“現在,你,我和母親都在氣頭上。希望你能冷靜冷靜再決定是否離開。”
這是兩天之中,她從周淮言嘴裡聽到最有溫度的一句話。
但,她的心已經被周淮言傷得千瘡百孔,又想起周淮言帶季玫去淩城,送999盆夜影玫瑰的壯舉
她沒做停留,找了個質感很好的塑料袋,把書櫃中剩下的書一本本放進去。
試着拎了下,勉強能拎起。
以她的力氣,别說兩個裝滿書的收納箱,就是把這袋子書弄到樓下都費勁!
周淮言扣住她雙手,“有恨有怨對着我來,别再犟了。餘阿姨的心思都用在了白健仁父女身上,不會管你。真要離開周家,你在外面連生存都是問題。”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在你們周家多待一分一秒。”她沒有反抗,看向周淮言的眼神很冷,語氣更冷,“你的碰觸令我惡心,放手。”
“嫌那張卡上的錢少是不是?我再給你一張,密碼與那張一模一樣。”
周淮言話音剛落,就把一張銀行卡塞進南初掌心。
南初羞憤難當,立馬把銀行卡甩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