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不太聽我的,正好今天她媽媽在,我讓她媽媽出來勸勸她。”
再一次聽姜赟呈提起曲欣婷,姜星杳的視線已經擡頭看向了那個熟悉的大屏幕,她連唇色都有點發白。
又是這樣,他們每個人都掐着她的軟肋。
姜星杳看向姜赟呈,眼睛裡的厭惡根本掩飾不住:“姜赟呈,你真是讓人作嘔,以我媽的名義騙錢,現在又用我媽來壓我,除了利用我媽以外,你還有什麼本事?”
姜赟呈歎氣:“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算了,我不跟你講,把夫人請出來吧。”
姜星杳身子顫抖,她近乎應激地擡頭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屏幕,臉上的表情僵硬到了極點。
一隻手伸過來,攥住了姜星杳的手,靳擎嶼有點擔憂:“杳杳,你怎麼了?你在害怕?”
靳擎嶼有點不确定。
從進門起,姜星杳和姜赟呈之間的氛圍就已經颠覆了他的認知。
記憶裡他的太太在姜赟呈身邊的時候一向乖巧,姜赟呈也很喜歡捧着姜星杳,甚至為了姜星杳一句話,就對姜燦燦非打即罵。
他們這對父女關系應該很融洽才對,可現在看來分明不是這樣。
杳杳在這個家裡,并沒有他認為的那麼光鮮。
姜星杳沒有回答靳擎嶼。
她确實很怕,她怕曲欣婷一出現,又要拿自殺脅迫她,隔着一道屏幕,她連制止的機會都沒有。
那樣她就隻能妥協了。
可她又怎麼能妥協?
姜星杳臉色頹敗,整張臉血色盡褪。
靳擎嶼被吓了一跳,直接把人摟進了懷裡:“别怕,我在,杳杳,凡事有我。”
姜星杳手腳冰冷,她甚至忘了推開靳擎嶼。
面前的屏幕散發着冷白色的光,但上面久久沒有出現曲欣婷的影子。
就在這時,樓上的某間房門突然咔嚓一聲響了,姜星杳猛地擡頭,就看到曲欣婷被女傭攙扶着走了出來。
女人穿着一身居家服,臉色泛着病态的蒼白,姜星杳的視線和她撞上,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因為這一眼對視而空了一下。
這是真正的媽媽。
整整八年,她終于又見到媽媽了。
不再是隔着一道摸不着的屏幕。
“媽…”姜星杳聲音顫抖着,才剛發出一個音,曲欣婷已經掙脫了女傭直接朝着樓下跑來,她腳步飛快,越過了姜星杳,一頭就撞進了姜赟呈的懷裡。
“赟呈,你怎麼現在叫我呀,是工作忙完了嗎?我不會打擾你的工作吧?”她拉着姜赟呈的手,旁若無人地就開始噓寒問暖,完全沒有注意到姜星杳的存在一樣。
又或者即便是注意到了,她也是不在意的。
姜星杳的眼睛有點濕,她找了那麼久的媽媽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在她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姜星杳顫着聲音叫她,叫了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到最後她隻是問:“媽媽,您還認得杳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