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姜星杳問,“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明明我都已經拿到證據了,明明這件事都已經解決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證據?杳杳,你以為解決了這次的事就高枕無憂了嗎?你以為以後就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了嗎?
這個圈子腥風血雨那麼多,哪裡适合養尊處優的靳太太。
别鬧了,聽話,跟我回家,我早說過了,靳太太沒必要在外面奔波,你想要什麼,一句話我就能讓人給你送來,這樣還不夠嗎?
何必出來受這份累?
再者說了,我總不能看着自家太太在外面挨罵,所以隻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靳擎嶼的聲音慢悠悠的,他說着道貌岸然的話,每一個字落在姜星杳的耳中,都讓姜星杳一陣惡心。
這就是他背刺她的理由嗎?
所以在他心裡,他也是笃定她沒有抄襲的,卻偏要為了這麼個可笑的原因,就把這頂帽子扣到她頭上,否定了她的心血,強迫她把自己的成果拱手讓人。
“你知不知道,那些是我的心血,我的夢想,你這樣輕飄飄的兩句話,就把它們撕得粉碎,靳擎嶼,你憑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之前踐踏了我的回憶不夠,現在還要毀了我的夢想嗎?”姜星杳情緒有點崩潰,她扶着旁邊的牆壁,才勉強站穩身形。
可眼睛再擡起來的時候,滿臉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靳擎嶼看着她那張慘白的失了血色的唇,看着她紅腫的眼睛,看着她顫抖的肩膀,他的喉頭有些幹澀,到最後連視線也有點躲閃,語氣卻格外堅定:“靳太太,我說過了,這個圈子不适合你。”
姜星杳胸口悶得厲害,她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最後隻是擠出了一個分外古怪的表情。
她說:“不适合我?真的是這樣嗎?
你這樣做是為了姜燦燦吧,隻要咬死了是我抄襲,姜燦燦就沒有倒賣我的東西給帝景娛樂。
靳擎嶼,你其實什麼都知道,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隻是為了維護姜燦燦,對嗎?”
花言巧語之下,血淋淋的真相被姜星杳親手撕開。
她感覺自己連骨頭縫裡都在泛着冷。
她的丈夫,她的枕邊人,在與她說着信任的話時,反手就能為了别的女人背刺她。
真可笑啊。
“杳杳,我說了,靳太太沒必要面對别人的口誅筆伐,乖乖聽話,回家以後我會補償你。”靳擎嶼說。
“補償?靳擎嶼,讓我認下抄襲,把我釘在恥辱柱上,讓我一輩子都背負着這樣的罵名,這時候你說你不舍得我經受口誅筆伐?你真虛僞。
你口中的補償和我的心血,我的夢想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啊?”姜星杳冷眼看着他,一雙眼睛裡像是帶着刀子,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為了别的女人,輕而易舉地摧毀她的一切,又輕飄飄的說什麼補償,他怎麼說得出口。
“你也沒有别的路可選,你那個沈總,最後隻會妥協,杳杳,我知道你對他有愧,你也不想他更難做,對不對?
你早松口,他就能少承受一點壓力。”靳擎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