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扭頭對着姜星杳說:“杳杳啊,你也别太把你媽的話放在心上,你媽她就是在氣頭上一時沖動,她就是…”
“我不是一時沖動,赟呈,你哄她做什麼,這樣不聽話的孩子,我早就不想要了,我們現在把她養這麼大,讓她成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以後她想去哪裡去哪裡,跟我們都沒關系。”曲欣婷說。
她沒有再專注地看着姜赟呈,視線和姜星杳撞在一起,漫不經心的就撕開了姜星杳心上還沒有愈合的瘡疤:“再說了,赟呈,你别忘了,她可是還抄襲了人家的曲子,鬧得人盡皆知的,說她是我的女兒,我都覺得丢臉。”
像是有一盆冰水兜頭的澆下來,把姜星杳血肉模糊的傷疤澆了個頭,刺骨的冷伴随着沒法遮掩的疼痛,讓她渾身都在發抖。
姜星杳從來都沒有想到,單憑幾句話就把她一顆心傷得鮮血淋漓的人,是她的媽媽。
是她這八年來,最希望最期盼見到的人。
甚至姜星杳覺得,曲欣婷比靳擎嶼更會在她身上捅刀子。
心底的最後一點兒希冀好像在這一刻被盡數泯滅,姜星杳說:“你嫌我丢人?好啊,那我順你的意,和你斷絕關系就是,以後你自己給他們一家當牛做馬吧。”
話說完,姜星杳再也不看曲欣婷,她轉身就走。
她再也不想看到曲欣婷那雙摻雜着嫌惡的眼睛了。
這些刺耳的話,每次姜星杳來了,曲欣婷都會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姜星杳放不下曲欣婷這個母親,誰也沒想到,這回姜星杳忽然就表現得這麼決絕。
靳擎嶼已經追着姜星杳跑出去了,病房裡就隻剩下了姜赟呈一家。
曲欣婷的表情好像有點恍惚,在姜赟呈望過來的時候,她又是冷嗤一聲:“走了才好,從小就不聽話,早就不想要她這個女兒了。”
姜赟呈眉頭鎖得緊緊的,他試圖哄曲欣婷:“婷婷你今天說的真有點過了,杳杳她很在意你這個媽媽的,你怎麼能和她斷絕關系呢?
你聽我的,先冷靜冷靜,晚點我們去給她道個歉,好嗎?”
姜赟呈到現在,還惦記着想通過姜星杳從靳家拿股份呢,她就指着用曲欣婷來拿捏姜星杳了,如果姜星杳真的狠心和曲欣婷斷絕了關系,那他還怎麼讓姜星杳聽話?
曲欣婷瞪大了眼睛:“給她道歉?憑什麼?赟呈,她都那樣對你了,跟她斷絕關系不是好事嗎?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她道歉的,我也不認她這個女兒。”
姜赟呈耐着性子又和曲欣婷讨論了良久,但曲欣婷那裡遲遲都不肯松口,到最後,姜赟呈的耐心也好像被曲欣婷消磨幹淨了,他讓助理先把曲欣婷帶回了自己病房休息。
曲欣婷臨走的時候,嘴上還說着咒罵姜星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