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一次次因為包庇維護姜燦燦傷害我,我憑什麼不能覺得你惡心?”姜星杳冷笑。
“我沒碰過姜燦燦,我跟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靳擎嶼煩躁地甩了一句,他不想聽姜星杳再說出什麼刺耳的話來,直接轉了話題,“我想說的是伯母的事。”
聽到曲欣婷,姜星杳的手指微微收緊,她說:“又想拿我她威脅我?昨天你不是親耳聽到了嗎?她都要和我斷親了,你不覺得再用她說事,很好笑嗎?”
靳擎嶼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的輪胎在地上擦出劇烈刺耳的聲響,他在後視鏡裡看着姜星杳的臉,近乎一字一頓地說:“姜星杳,我們是夫妻,你别總把我想得那麼壞。”
姜星杳有點兒想笑,她不理解靳擎嶼是以什麼樣的心态說出這句話的?
是因為他選擇性地忘記了他對自己的那些算計嗎?還是他從來不認為他做的那些有問題?
姜星杳的眼睛有些發酸。
她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八年前,靳擎嶼第一次出現在她世界裡的時候,就像是一束光,照着她,指引着她,将她從爛泥一般的絕望裡拉起來。
自那之後,靳擎嶼的一舉一動,經過她眼睛的時候,都會被潛意識無限的美化。
她最喜歡靳擎嶼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呢?是新婚當天,靳擎嶼婚禮遲到,洞房夜離開,她都認為是她自己的問題。
姜星杳也想知道,她明明那麼喜歡靳擎嶼的,她明明看不到靳擎嶼一點不好的,怎麼現在卻已經習慣了用最惡劣的心思來揣測靳擎嶼了呢?
她喜歡靳晴雨有八年,她怎麼就在一年婚姻裡對靳擎嶼徹底死心了呢?
姜星杳久久沒有搭話,靳擎嶼又說:“斷親協議我已經讓人拟好了,就在公司,現在就可以讓人送來。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斷親的事到底要不要等伯母催眠結束之後,再做決定。”
昨天在曲欣婷那裡冷下的心腸,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又有些松動,姜星杳臉上閃過幾分猶豫,她問:“大概什麼時候能進行催眠?”
心裡亂得厲害,姜星杳想,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再給曲欣婷最後一次機會。
就當為了外公的遺願。
如果曲欣婷還是不能清醒過來,她就再也不要這個媽媽了,她就親手斬斷這個軟肋,再也不要曲欣婷成為别人拿捏她的棋子了。
“伯母最近在醫院裡,姜赟呈不是每天陪護,如果你想的話,這兩天就可以。”靳擎嶼說。
他看似低頭專心地開車,聲音裡也帶着些許漫不經心的意味,可瞳孔裡卻是一片深邃。
他果然賭對了,杳杳還是放心不下曲欣婷。
下午的時候,靳擎嶼就幫姜星杳約了那個催眠大師見面。
他公司裡有事,人是姜星杳自己去見的。
對方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氣質很是儒雅,戴着一個金絲框眼鏡,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可信的感覺。
姜星杳和他簡單的說了一下曲欣婷的情況,對方也是初步斷定,覺得像曲欣婷那種毫無理智地去依賴一個人的情況,确實像被催眠過。
按照姜星杳的回憶,曲欣婷在她小時候就是這樣了,大師和姜星杳說,如果曲欣婷中途沒有經曆過更深層次的催眠,像她這種情況應該是很好喚醒的。
姜星杳的心裡也因為對方的話,漸漸有了幾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