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發現被催眠的痕迹。
幾個字在姜星杳的腦海裡一遍遍地回蕩着,姜星杳腳下一軟,身子踉跄了一下。
有靳擎嶼在背後扶着她的肩,才讓她不至于跌倒。
姜星杳紅着眼睛看着催眠大師:“沒有被催眠的痕迹,也就是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她的本意,是這樣嗎?”
伴随着催眠大師的點頭,姜星杳心底的最後一點希冀也消散了。
原來曲欣婷本來就是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自己這個女兒,可是她又在期待什麼呢?
靳擎嶼讓許特助送走了催眠大師,他才低頭對姜星杳道:“或許還有什麼誤會呢?杳杳,不如…”
他想說他可以再找找這方面的專家。
話沒有說完,就被姜星杳打斷了:“沒有誤會了,這都是她自己的決定,誰也改不了。”
姜星杳的臉色一片凄楚,靳擎嶼看着她這副絕望的模樣,好像想到了暴雨裡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單薄得可憐。
他把姜星杳的肩膀抱得更緊了一點,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全将姜星杳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他說:“杳杳,你還有我,還有爺爺。”
姜星杳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病房裡,曲欣婷的身子動了一下,她醒了過來,隔着病房薄薄的玻璃,看向了外面的姜星杳。
姜星杳深吸一口氣,她推開了靳擎嶼,擡腳進了病房。
曲欣婷盯着姜星杳的臉,那雙眼睛裡好像帶着譏諷。
畢竟催眠這種事,姜星杳也知道,瞞不過她。
她不想與曲欣婷有再多的交流,從包裡取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斷親協議,放到了曲欣婷面前:“你自己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
聽到聲音,曲欣婷的視線才從姜星杳的臉上移開了,她随便翻了兩下那份斷簽協議,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這行删了,我們既然斷絕關系了,我老了也不用你贍養,你懂什麼是斷親嗎,就是以後再也沒有交集,見面了也是陌生人。
我有赟呈,有姜燦燦,用不着你養。”
姜星杳本來覺得,曲欣婷生她一場,贍養對方是她應盡的義務,卻沒有想到曲欣婷會這麼決絕。
她也沒有争論的意思,直接讓許特助拿去把協議改了。
等到協議重新被拿回來的時候,紙張還帶着打印機裡的熱氣,姜星杳把東西重新遞給了曲欣婷。
這次曲欣婷沒有猶豫,低頭簽了字。
姜星杳就看着她的名字,行雲流水的出現在紙上,心髒某個地方像是空了一塊。
曲欣婷很快就簽完了名,她又催促道:“印泥呢?你别想糊弄我,手印也是要按的。”
她這樣迫不及待的态度,讓姜星杳太陽穴都在突突亂跳,她還是把準備好的印泥交給了曲欣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