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醫院病房裡,女人壓抑着嗓子的低低抽泣聲無比清晰。
紀雲茵的手搭在她的背脊上,就像在拍打小孩一樣,動作輕柔地拍着姜星杳的後背。
姜星杳大半個身子,都埋在紀雲茵的懷裡,心髒痛得幾乎要窒息。
望山莊園的那一次,她以為自己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可後來,她辛辛苦苦做的曲子被貶作抄襲,她的夢想和尊嚴盡數被碾碎。
冰冷的池水浸上眼睛的時候,男人抱着姜燦燦離去的背影清晰得就像是在心髒留下來的烙痕。
即便他明明已經都聽了她的話,踩着自己的尊嚴給程璟陪酒道歉,她明明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這樣低了,可他依舊可以看着她被冷水沒過,隻抱着姜燦燦離開。
她早就該清楚的,在他的眼裡從來都隻有姜燦燦。
是他,用漠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姜星杳長久無聲,紀雲茵有些擔心,她輕聲叫了一下姜星杳的名字,後續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嗓子也啞了。
她把姜星杳抱得很緊,聲音略有哽咽:“杳杳,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是我不夠細心,上次你去海城的時候,我就應該發現你不對勁的,如果上次我跟你回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紀雲茵顫抖的聲音,喚回了姜星杳的思緒,姜星杳微微揚起了頭,她看着紀雲茵,臉上的表情有些凄惶,她說:“茵茵,你别這樣,别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是我沒告訴你的。”
她牽了牽嘴角,努力想讓自己的狀态看起來好一點,想安慰紀雲茵,但勾出來的,不過是一個凄惶無比的慘笑。
姜星杳有點自嘲地說:“其實我早該想到了,或許這樣對這個孩子也是一件好事,像我這樣的人,把自己的生活都過得一團糟。
我做不了一個好母親,即便僥幸把他生下來了,可能也會讓他面臨着諸多麻煩。”
“不是的杳杳,這不能怪你,都是靳擎嶼那個王八蛋,是那個狗東西朝三暮四,是他對不起你。
如果我早點回來就好了,那樣我的杳杳也不會一個人面臨那麼多事。”紀雲茵罵着靳擎嶼,在視線觸及到姜星杳瘦弱的肩膀時,他又開始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