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包,她正要出門,門口忽然罩下來大片的陰影。
靳擎嶼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姜星杳,一雙眼睛帶着嘲弄:“靳太太今天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呀,不在我身邊的這一個月,你就是這樣花枝招展地到處招搖的?”
他一步一步朝着姜星杳走過來,每一步都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隻看到他的那張臉,姜星杳就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攥住了,揪痛得厲害。
喉嚨裡有腥甜翻湧不斷,姜星杳沒理他,擡腳想要越過他,可靳擎嶼的手先一步伸過來,攥住了姜星杳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梳妝台前。
他說:“躲什麼?我在這裡影響你找下家了?
姜星杳,你可真是好樣的,我不就是沒下水撈你嗎?你就這麼一句話不說一走就是一個月?
如果今天我沒找到你,是不是過兩天我們招搖的靳太太,就能給我搞個孩子出來了?”
他看着姜星杳那一身嫩綠色的旗袍,襯托着玲珑有緻的曲線,在一衆白裙子女人裡,她是那樣的引人注目,讓人沒辦法忽視。
萬人齊聚的音樂館裡,隻有她耀眼奪目到一出場,就能抓住所有人的視線。
靳擎嶼還記得,周懷宴剛才看到她時,一閃而過的驚豔。
隻要想想他的太太,費盡心力地逃離他,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如此閃閃發光,靳擎嶼就壓不住心裡翻湧不斷的戾氣。
他捏着姜星杳的下巴,頭低下來,嘴唇還沒有碰到女人嫣紅的唇,額頭上先傳來了一陣劇痛。
是姜星杳攥着手裡棱角分明的獎杯,毫不猶豫地砸到了他的頭上。
毫無防備之下,靳擎嶼的身形都踉跄了一下,他後退一步,手指按上額頭的時候,指尖沾染的是大片鮮血。
黏糊糊的血順着額角流下來,流到眼角,靳擎嶼咬了咬後槽牙,大片的陰翳幾乎要填滿瞳孔。
“被我說中心事了?惱羞成怒了?”靳擎嶼嗤笑一聲,他繼續對着姜星杳說着最紮人的話,也不管頭上流血的傷,伸手又要來拉姜星杳。
姜星杳擡腳,尖細的高跟鞋踩過男人的腳背,她說:“流那麼多血也放不幹淨你腦子裡的龌龊,靳擎嶼,你可真惡心。”
孩子?他還好意思在她面前提孩子,他配嗎?
高跟鞋尖銳的細跟像是刀鋒,踩得靳擎嶼的腳背都有點麻木,他踉跄着扶住了旁邊的梳妝台,才穩住了身形。
再回神的時候,視線裡就隻有女人遠去的背影,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發出哒哒的聲響,她走得搖曳生姿,帶着目空一切的傲氣。
靳擎嶼在那道背影裡,卻好像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陌生感。
姜星杳變了,她變得更冷漠了,也更冷傲了,好像還更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靳擎嶼冷嗤一聲,手指又一次按向額角,鮮紅的血在指尖暈染,他眼裡閃過了幾分古怪的暗芒。
許特助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他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看到太太的消息,就先注意到了靳擎嶼流了快半張臉的血。
“靳總,您的臉…”
“姜星杳剛才往哪裡去了?”靳擎嶼問。
不用許特助說什麼,隻看許特助那急沖沖的模樣,他就知道他看到姜星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