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心裡的不安感愈發強烈,她試圖維持笑意:“夫君問過那麼多問題,妾身哪兒能都記得?”
齊徹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做出一些艱難的選擇,你一定會體諒我的,對不對?”
顧嫣然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她怎麼會不記得,她當然記得。
記得她當時還說,“那是自然,我既已選擇嫁給夫君,便是生死與共。無論是我,還是京城的父親,都會勸你支持夫君的。”
但此刻,面對齊徹,她竟有些不敢回答:“夫君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齊徹走近一步,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眼神卻冷的像冬日裡的冰窖:“因為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了。”
顧嫣然猛地一僵,一股寒意自背脊竄上來,“夫君此話何意?”
她哆嗦着唇,已然失去了表情管理。
“公主有意讓我參選驸馬競選。”齊徹收回手,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我已決定尚公主。”
‘哐當!’
顧嫣然碰到了桌子邊緣的茶盞,滾燙的茶水濺在她裙擺上,她卻渾然不覺。
“你、你說什麼?”
顧嫣然震驚出聲:“所以,你這兩日,是去了清水縣?”
齊徹沒有否認。
“嫣然,你一向聰慧。我需要公主背後的勢力,你是相國千金,應該明白政治聯姻的重要性。”
“政治聯姻?”顧嫣然聲音陡然拔高,“那我算什麼?齊徹,你在京城當着全城百姓的面迎娶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齊徹為了向顧相表忠心,曾當衆立誓,此生能有幸娶顧嫣然為妻,願意以性命護她周全。惹得一衆閨閣貴女們羨慕不已。
可兩人成婚這才不到一個月,當初顧嫣然有多風光得意,現在就有多諷刺,多狼狽。
齊徹皺眉,“别這樣,嫣然,你當初說過會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