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頁)

她盈盈下拜,聲音清冷如玉,“裴将軍戍邊多年,屢立戰功,若因這等疑案蒙冤,豈不讓邊關将士寒心?”

一旁,太子楚琅見狀,攥緊了手裡的笏闆。隻因楚青鸾身穿朝服這通身的氣度,竟比她當年離京時更添幾分帝王的威儀。

“皇妹此言差矣。”太子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此案證據确鑿,何必”

“皇兄急什麼?”楚青鸾轉身,“謝相遇刺不過一日,刑部尚未詳查,大理寺也還未過問,皇兄就急着要給裴将軍定罪,莫非是怕本宮查出什麼不該查的?”

太子面色一白:“休要慎言,謝相是朝廷棟梁,他的安危自是關系到朝廷動蕩的大事,孤隻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楚青鸾睨了他一眼,語氣帶着譏諷:“原來在皇兄眼裡,謝相命是命,裴将軍的清白就可以随意踐踏了?”

太子被堵的啞口無言,張着嘴,額角滲出冷汗。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右相顧霆遠突然出列,禀告道:“陛下,公主與裴将軍素有舊誼,理應避嫌才是。”

太子見有人解圍,在心底松了口氣,同時默默的後退了幾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妹的氣勢,他完全抵擋不了。

這時,朝臣們聽聞顧相的發言,紛紛點頭附和。

“陛下,顧相言之有理,裴将軍先前曾是公主的伴讀,後來又是公主府的侍衛,雖然如今已是掌管十萬兵馬的大将軍,但這個時候,公主确實應該避嫌才是。”

楚青鸾聞言輕笑,眸光如霜:“顧相此言差矣。”

她緩步走到顧霆遠面前,每一步似乎都帶着懾人的威壓:“若論避嫌,顧相才更應該謹言慎行才是。”

顧霆遠怔住,心跳加速,強自鎮定道:“公主何出此言?”

楚青鸾從袖子裡抽出一封密信:“三日前,顧家在江南城的商隊運送過來的那批‘絲綢’裡,竟出現了劣質和黴變的蜀錦,顧相難道不該解釋解釋,這皇家貢品,何以質量如此堪憂?難不成顧相真的借着手中的權利,中飽私囊,以次充好?”

顧霆遠面色驟變,“公主這是何意?臣雖然經營了一些産業,但事關皇家貢品,臣怎麼會”

突然,顧霆遠的話卡住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顧嫣然,此前在江南的時候,也曾送了她一些綢緞鋪子作為陪嫁,難不成?

“顧相怎麼不繼續說了?”楚青鸾有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可是回憶起了什麼?”

“說來,本宮此前在江南城的時候,也開了幾家綢緞莊,不巧的是,令千金一到江南城,先是強占了本宮的鋪子,燒毀要上貢的貨物,甚至還仗着相國千金的身份抓走了本宮鋪子裡的掌櫃和夥計,這件事,顧相可知?”

顧霆遠此時早已沒了方才的冷靜從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不斷的滴着冷汗。

“殿下明鑒,小女年幼無知,定是被人蒙騙”

話落,朝堂上的百官們頓時震驚不已。

“什麼?竟有此事?這顧家小姐好歹也是名門千金,怎會如此飛揚跋扈?”

“就是,聽說她前陣子剛嫁給了今年的新科狀元,放着好好的狀元夫人不當,為何要觊觎人家一家小小的綢緞莊子?”

楚青鸾嘴角微勾,目光掠過顧霆遠慌亂的神色:“顧小姐已經出閣,嫁作了人婦,又豈能是年幼無知?”

說完,她廣袖一展,從袖子裡掏出一份休書,正是此前在江南城休棄齊徹的那封。

然後,她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徐徐展開休書:“諸位可知,顧小姐搶走的不僅僅是本宮的鋪子,更是本宮的前夫——新科狀元齊徹!”

話落,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幾位老臣驚得笏闆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