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齊徹本是寒門出身,從小就沒接觸過琴這種高雅的東西,此番謝雲祁故意當衆道出,比在他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還要響亮。
果然,齊徹氣得渾身發抖:“謝雲祁,你不過仗着家世”
“那也比某些人仗着救命之恩行苟且之事強。殿下容你在公主府做一個馬奴,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殿下的婚事?”
齊徹癱軟在地,牙關緊咬:“謝相又何必出言羞辱,我不過是想再争取一個機會。”
他轉頭看向楚青鸾,眼中含淚,不死心地道:“殿下,您要選驸馬,這些權貴子弟,他們哪個不是沖着您的權勢來的?隻有我”
“拖出去!”楚青鸾厭倦地擺手,冷聲吩咐道:“把他關進柴房,若再鬧,就丢去刑部大牢。”
直到齊徹的嚎哭聲逐漸遠去,楚青鸾依舊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雲祁上前一步,在她身側站定:“殿下還是太仁慈了。”
楚青鸾輕歎了一聲:“死人容易,活着受罪才是懲罰。”
她不殺齊徹,是還念着當初那點救命之恩。
可若他不識趣,一再觸及她的底線,她想,她不會手軟。
謝雲祁見狀,趁機轉移話題:“說起琴會殿下當真要選面首?”
他語氣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考慮清楚了?”
楚青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謝相管得未免也太寬了。”
她轉身走到窗前,背對着他:“你的傷勢既已無大礙,明早便回謝府休養吧。”
“殿下這麼快就要趕人?”謝雲祁不緊不慢的跟上,忽然擡起折扇扇柄,欲撩起楚青鸾的一縷青絲,“那臣就更要參加琴會了。”
楚青鸾回眸,淡淡的眼波掃過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謝雲祁手上的扇柄松開,後退兩步,姿勢優雅矜貴,“臣告退,三日後,靜候殿下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