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謝雲祁漆黑的眼底像是瞬間被光點亮,宛如一汪幽深的漩渦,能直接把人給吸進去。
“殿下難道忘了?你的棋藝,還是我傳授的。”他緩緩開口道。
楚青鸾不答反問:“本宮自然沒忘,所以,謝相是應,還是不應?”
謝雲祁:“”
都到了這個時候,明知道她是用陽謀來對付自己,可他卻别無選擇。
無它,隻因,他唯一想要的,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她。
片刻後,楚青鸾執黑棋,謝雲祁執白棋,二人在棋盤上展開厮殺。
“當年你曾說過,甯棄十子,不失一先。”她擡眸,清冽的眸子望向他。
“但學生覺得太傅漏算了一着。”
“叮”的一聲,随之一枚黑子釘在棋盤的最中央,棋盤上赫然形成了與當年一模一樣的困龍局。
謝雲祁呼吸微微一滞。
他沒想到,她竟然将他當年的棋譜倒背如流,現在還複刻出來。
緊接着,他依照當年的步驟一樣,執白子走出了下一步。
可緊接着,楚青鸾卻突然将黑子切斷在白棋的咽喉處,以一子封喉。
最後,楚青鸾以半子險勝。
謝雲祁執棋的手懸在半空中,微微發顫。
這時,楚青鸾淡淡的聲音響起:“太傅可還記得?當年你教我這局時曾說過——天下沒有無解的棋局。”
“可今日這棋局,太傅并非輸在棋藝上,而是——”她擡眸直視謝雲祁,一字一頓道:“輸在了,執棋者心已亂。”
謝雲祁呼吸一滞,心尖似有羽毛輕輕撫過,喉嚨有些發幹。
他想,他輸的不是棋,而是對她那戒不掉的縱容。
朝堂上,衆臣還在讨論琴會的事,最後,龍椅上的楚皇大手一揮,道:“謝相說的沒錯,此事,就這麼定了。公主選夫,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但凡家中有适齡子女的,都可以報名前往參加。”
就這樣,公主要選驸馬,并且得到了陛下和朝臣們的支持這件事,很快像一股飓風一樣,橫掃了整個京城,不,整個大楚!
一時間,全京城都沸騰起來。
城中的各個首飾鋪子,衣裳鋪子全都一時間人滿為患,掌櫃們都笑得合不攏嘴。
還有那些酒樓書肆,琴行等,也全都迎來了一波熱潮。平日裡那些價格貴到離譜,無人問津的曲譜,古琴等,也全都被搶購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