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想想也是,确實不值得浪費精力去關注他,索性也岔開了話題。
“那今日的琴會,公主真的要依照陛下的意思,欽點謝相和裴将軍嗎?”
楚青鸾搖頭,她當然不會真的就同時把這兩人給圈定。
“知夏,這世間的感情,從來不該是籠中困獸般的占有,本宮亦不能仗着身份就自私的将他們二人據為己有。”
她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謝雲祁是翺翔九天的鷹,裴淵是嘯傲山林的虎,他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與抱負。
若因為我一句話就折斷他們的翅膀,那與前朝的暴君又有何區别?”
前朝的那位末帝,為獨占大将軍之女,不惜折斷她的雙腿,囚于金籠之中,最終,那位女将軍咬斷金鍊墜樓而亡。而末帝則抱着她的屍體,不出三月便亡了國。
所以,這世上最蠢的事,就是把活人當藏品。
與此同時,望月湖這邊,公主的銮駕還沒到,湖邊就已經是錦帳逶迤,香車寶馬絡繹不絕。
定國公府的侍女手持朱砂名冊,一一核驗來客的身份。
三三兩兩的貴女們齊聚之後,就有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傳出來。
“聽說了嗎?今日根本就不是尋常琴會,而是昭陽公主的選夫宴。”
說這話的是一位穿杏色羅裙的貴女,她邊說,眼神還邊朝着裴淵那邊掃過去。
不遠處的岸邊,裴淵一身玄色輕甲,正冷着臉部署侍衛,淩厲的側顔在陽光下如刀削般分明,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可不是?”旁邊一位女子搖着團扇輕笑:“謝相和裴将軍早就内定了,咱們不過就是來湊數的。”
“呵!一個和離過的公主,也配得上謝相那樣的人物?”身後,一位藍衣千金語氣諷刺,不滿的道:“百官之首的謝家嫡子,仙姿玉容,憑什麼——”
“啪嗒!”
話音未落,一個金絲蜜橘突然砸在這位藍衣千金的頭上,橙黃的汁水瞬間濺了她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