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徹擡頭,迎上楚琅審視的目光,而後躬身作揖:
“殿下,臣有一計,或可以解殿下心頭之患。”
“哦?”
齊徹直起身,指尖輕點桌面上的茶盞:“秋獵在即,猛獸出沒,意外總是在所難免的。”
楚琅眯起眼睛:“你是說——”
“昭陽公主不足為懼。”齊徹聲音低沉,“但她身後的兩把刀,需得先斷其一。”
楚琅若有所思,“裴淵?”
“正是。”
齊徹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謝雲祁狡詐多謀,動他容易打草驚蛇,且他是殿下您名義上的表兄弟,動他有損殿下您的美名。
但裴淵不同,他重情,又對公主”他意味深長的頓了頓,“情深義重,所以拿他開刀是最好的選擇。”
楚琅頓時來了興趣,但緊接着又是一歎;“雲公子有所不知,裴淵執掌十萬邊軍,正駐紮在京郊不遠處,想要動他,也絕非易事。”
齊徹卻冷笑了一聲,“那若是讓裴淵‘意外’發現謝雲祁與公主有染呢?”
楚琅聽聞,眼睛猛地一睜!
“你的意思是——”
“沒錯,此乃情殺局,以裴淵的性子,必定會找謝雲祁拼命,屆時兩虎相争,必有一傷,而殿下您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楚琅聽聞,眼中精光大盛,拍掌大笑起來:“妙極!雲公子果然大才!”
言罷,他親自斟酒相敬:“此事若成,孤必定不會虧待與你。”
齊徹垂眸盡飲,掩去眼底的譏诮,“為殿下效力,是臣的榮幸。”
酒液入喉,辛辣中帶着一絲甘甜。齊徹在心中冷笑不已。
待裴淵命喪黃泉,區區一個謝雲祁,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罷了,至于太子這個草包,相信遲早會成為他齊徹的掌中玩物。
權勢、地位、名利——這些謝雲祁能給楚青鸾的,他齊徹同樣能給,甚至更多。
待太子與她兩敗俱傷之時,這朝堂上下,還有誰能與他抗衡?
想到此,齊徹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