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鸾輕笑:“《周禮》确曾有言‘婦言不出于阃,可《尚書》亦載牝雞司晨,惟家之索——此言警醒的是亂政,而非女子本身。“
她眸光一轉,“若以男女論才德,那敢問秦公子,商有婦好征戰四方,漢有呂後治國安邦,她們可曾德不配位?”
秦伽羅瞬間語塞,但很快又反擊道:“那都是特殊時期——”
“好!”楚青鸾截斷她的話,“那麼如今北境戰事頻繁,江南水患連連,算不算‘特殊’?
本宮推行新政,解百姓之苦,難道反倒成了罪過?”
在場衆人聽聞,皆暗暗點頭,露出贊許的目光。
秦伽羅眯眼,道:“公主自诩才能過人,可若沒這層身份,新政又豈能推得動?”
楚青鸾似笑非笑,向前踱步而出:“秦公子既知曉本宮曾和離,就該明白——這‘公主’的頭銜早就不是護身符。”
她目光環視着在場衆人:“三年前本宮提議改革漕運,遭世家聯名彈劾,提議減免賦稅,更是被罵‘婦人之仁’。這些,可都是諸位的親身經曆。”
這時,人群中有幾位曾聯名上書過的大臣,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人群中,謝雲祁和裴淵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台上的女子,仿佛天地間所有耀眼的光芒都集于她一身。
她站在那裡,不疾不徐,言辭如刀,卻又從容不迫,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控。
同樣的,這一幕也落入不遠處茶館二樓的一雙眼睛裡。
齊徹平窗而立,靜靜的注視着台上的一幕,眼底似乎有火焰在跳躍。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麼”男人低喃,緩緩出聲,隐藏在面具下的臉變得越發陰森,獰猙,眼底閃爍着一股勢在必得的光芒。
這時,秦伽羅意識到現場的氛圍為之一變,不禁有些着急。
“那又怎樣?可公主終究是女子,女子感性,極容易為私情所困,比如”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裴淵和謝雲祁所在的方向,“與朝臣過從甚密?”
話落,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