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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我方才握劍用力而發紅的手,輕輕吹了吹。

他的動作很溫柔,聲音也放軟了:「清辭,對不起。是我不好。欽天監那邊我已經讓人去算了,下個月初八,便是另一個好日子。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昨天的日子嗎?正好,我定會重新為你補辦一場更盛大的婚禮。」

我冷哼一聲,終是沒有拂開他的手。

「謝硯洲,你别忘了,這婚可是你求來的。」

我瞥了一眼他身後的蘇微柔,一字一句道:「這次我不追究。但你,必須把她送走。」

說完,我轉身離開,不再看他們一眼。

次日一早,我提着親手做的糕點,去了謝硯洲在宮外的府邸。

我想,既然婚禮定在了一個月後,總有些事宜需要商談。

可剛踏進庭院,就見這個應該被送走的蘇微柔,此刻正穿着謝硯洲的舊袍靠在他身上。

而謝硯洲,我那清冷自持的夫君,正一手牽着她的手,另一隻手端着藥碗,将湯匙遞到她的唇邊。

02

我手裡的食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糕點滾了一地。

那畫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曾倚在軟榻上,學着話本裡的樣子,嬌聲讓他喂我吃一顆剝好的荔枝。

那時他臉色難看,冷着聲音問我:「公主是将我當成那些面首了嗎?」

我隻當他讀書人風骨,心高氣傲,還為此内疚了許久,覺得自己侮辱了他。

原來不是他不做,隻是不做給我。

蘇微柔最先看到我,怯生生地從謝硯洲懷裡掙紮了一下:「表哥,我我這就走。」

她起身的動作很急,身子晃了晃。

謝硯洲立刻扶住她,甚至連握着藥碗的手都沒放下,隻是轉頭看向我,眼神裡帶着些為難。

「清辭,你聽我解釋。微柔她現在身子弱,不能吹風,也離不開人。等她等她好些了,我立刻就派人送她走。」

我看着他們交握的手,再看看自己手裡提着的食盒,氣得發笑。

「你們這樣子,倒更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我冷冷開口,「是我不合時宜,打擾了。既然她離不開,那我走,給你們騰地方。」

我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清辭,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解釋道,「隻是因為她的病」

「是啊,公主。」蘇微柔靠在謝硯洲的肩上,聲音柔弱,卻像是在炫耀,「從小我發病時,表哥都是這樣照顧我的。他隻是習慣了,沒有别的心思。」

我聽得胸口一陣翻湧,甩開他的手。

「這糕點,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