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
倒是另一個人來了。
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逆着光走進來,他身上帶着清冽的竹香,驅散了殿内渾濁的酒氣。
是顧昀昭,我那二十八個面首裡,最讨喜的一個。
他端着一碗醒酒湯,走到我面前。
「公主,」他蹲下身,聲音很輕,「别喝了,傷身。」
04
顧昀昭,我那二十八個面首裡,最得我心的那一個。
他有張極好看的臉,眉眼溫潤,卻又藏着不易察覺的鋒利。此刻他蹲在我身前,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若不是那場宮宴刺殺,若不是謝硯洲為我擋下那緻命一刀,此刻坐在我身邊,等着與我成婚的,本該是他。
他将醒酒湯遞到我唇邊,溫熱的湯水順着喉嚨滑下,驅散了些許酒意,卻沒能壓下心底的苦澀。
我抓住他的手腕。
「顧昀昭,你來做我的驸馬吧。」
他端着碗的手頓住,擡起眼看我,琥珀色的眸子裡像是起了深不見底的漩渦。
良久,他放下湯碗,握住我的手,聲音低沉又認真。
「好。」
數日後,我拉着顧昀昭去了尚衣局。
我指着那件為謝硯洲量身定做的喜服,對他說:「去,試試。」
他身形修長,肩寬腰窄,竟比謝硯洲更能撐起這件衣服。
我正要讓掌櫃的按着這個尺寸再改得精細些,門口卻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趙清辭,你在做什麼?」
謝硯洲和蘇微柔站在門口,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走上前,目光落在那件喜服上,伸手就要去扯。
「那是我的婚服,輪不到外人來穿。」
顧昀昭側身一避,擡手擋住了他。
「謝大人,」顧昀昭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現在,它屬于我了。」
謝硯洲的臉色瞬間鐵青,他轉頭看我。
他以為我是在用這種方式逼他,讓他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