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琉月坐在梳妝台前,手中的木梳已經被她掰成了兩段,斷裂的木梳一角已經深深的紮在了沈琉月的掌心,可她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然後死死的抓着手裡的木梳。
陸今淮跟着沈随音進了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用猜。
明明陸今淮是為了她才來的,可最後卻被沈随音捷足先登。
她不禁回憶起挂牌前沈随音異常的舉動,她以為有父親的威脅,沈随音不敢不替她接客,誰知她居然去找管事媽媽,用她的初夜做噱頭,将沈氏雙姝挂牌接客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讓她沒辦法不親自出面。
此事鬧得極大,母親肯定也知道了
想到這,沈琉月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木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木梳落地發生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顯得格外的清晰。
沈琉月站起身來,從衣櫃裡拿了一件披風穿上,随後悄無聲息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在路過沈随音房間門口的時候,沈琉月的腳步頓了一下,眼神怨毒的瞪了一眼沈随音的房間,随後猶如幽魂一般飄下了樓,向着後院而去。
看守後門的是教坊司的一個老頭子,外号牢頭,年紀雖大可手段狠辣。
平日是做的是看守後門的活計,可一旦教坊司裡那個人不聽話了,管事媽媽就會把這個人交給牢頭來調教。
這人到了牢頭手裡,不死也是要脫一層皮的,久而久之,這人也就成了教坊司最讓人懼怕的存在。
牢頭還沒睡下,正在院子裡喝酒吃花生米,見着身影走來,眼皮子都沒擡:“門已經鎖了,想出去的明早兒再來吧。”
“還請孫爺行個方便,我去去就回。”沈琉月說着,将錢袋放在了牢頭的手邊。
牢頭拿起錢袋掂了掂,對着分量很是滿意,不過更讓他滿意的還是沈琉月對他的稱呼。
他有名有姓,可自從到了這教坊司之後,所有人都叫他牢頭,沒有人叫他名字。他這心裡就像壓了塊石頭,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