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安靜了一個白天的教坊司開始熱鬧起來,絲竹聲不斷。
因着陸今淮有言在先,管事媽媽也沒再安排沈随音和沈琉月接客。
沈随音原以為陸今淮還會來,可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人,索性出了房門,找了個角落靜靜坐着。
西竹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裡找到了沈随音,懸着的心這才落了地:“姑娘,您怎麼一個人呆在這兒呀?奴婢還以為您”
“以為什麼?以為我逃了?”沈随音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坊裡其她姑娘接客的場景,聽到西竹的話,輕笑了一聲打斷。
西竹有些讪讪的,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麼容易就被沈随音看破了,她主動扯開了話題:“姑娘,您看什麼呢,看的這麼認真?”
“我在看其他人是如何接客的。”沈随音說着随後搖了搖頭:“隻可惜,我看了這麼久都是千篇一律的。”
“姑娘,您看這個做什麼呀?”
沈随音沒有回答,站起身來準備回房。
她看坊裡其她姑娘怎麼接客,自然是想學習一番。
她想過了,昨兒個她能将陸今淮帶到自己的房間,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沈琉月故作清高,若是沈琉月肯低頭,怕是陸今淮巴巴的就要跑到沈琉月那邊去了。
所以,她要在沈琉月低頭之前,先将陸今淮的心給拉攏過來。
原以為她能在别人身上學習到一點有用的經驗,如今卻是有些失望了。
坊裡的姑娘會的招數幾乎都是如出一轍的,陸今淮不是尋常男子,她若是用這些招數去對待陸今淮,那她在陸今淮的心中和坊裡其她姑娘也沒什麼區别了。
路過沈琉月房門前的時候,沈随音腳步微頓,瞥了一眼沈琉月緊閉的房門,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入夜之後,沈琉月就将房門關的嚴嚴實實,誰敲都不開,深怕有人會闖進去一般。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兩個坊裡的姑娘,其中一個紅着眼睛,一臉的委屈,另一個則在其身邊輕聲安慰:“好了,柳眉是什麼性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置氣做什麼?”
“她這個月都搶走我五個客人了,再這樣下去,我還要不要活了?”
“實在不行你就去找媽媽說說嘛。”
“媽媽偏心柳眉,又怎麼可能會幫我呢?”
“哎。”
兩人的對話被沈随音聽在耳裡,她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房間。
西竹給沈随音端上了一碗燕窩,這些燕窩都是陸今淮送來的,沈随音孝敬了一些給管事媽媽,剩下的就讓西竹每天給自己炖上一點。
沈随音接過燕窩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碗,開始打聽起柳眉的情況:“西竹,你在這教坊司呆的時間也不短了,這柳眉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