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西竹端着水盆悄聲進了房間,發現沈随音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出神。
見狀,西竹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沖着沈随音喚了一聲:“姑娘醒的怎麼這麼早?奴婢已經把洗臉水打來了,您現在要洗漱嗎?”
沈随音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就想過去洗漱,然而才剛走了一步,沈随音腳下一個踉跄,直接朝前沖了兩步,重重的摔倒在地。
“姑娘。”西竹驚呼了一聲,趕忙過去将人給扶了起來:“姑娘,您沒事吧?”
沈随音吃痛的攤開手,就見着右手手心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血,姑娘,您流血了。”西竹看到沈随音受傷,驚慌失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是點皮肉傷,沒什麼大事的,西竹你扶我一把,我腿酸的厲害。”沈随音皺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确定沒什麼大礙之後就讓西竹扶自己起來。
聞言,西竹趕忙将人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扶到榻上坐下,又按照沈随音的吩咐去拿了傷藥紗布過來給沈随音包紮。
因着沈随音的鎮定,西竹也逐漸冷靜下來,看着沈随音掌心的傷口,西竹忍不住開口埋怨起來:“都怪那個柳眉不好!奴婢看她就是故意使壞,折騰姑娘,等會兒我就把那牛皮小鼓丢出去。”
“嘶。”沈随音疼的吸了一口氣,等着這陣子疼痛緩過去了才說話:“是我技藝不精,不關柳眉的事。”
“怎麼會是姑娘技藝不精呢?要奴婢說,壓根就沒有人能在那牛皮小鼓上跳舞,柳眉肯定是诓騙姑娘您的。”西竹說的很是肯定,在她心裡,柳眉的印象可遠遠比不上陸雲英。
沈随音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牛皮小鼓上,輕歎了一聲:“我再試試吧,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再放棄。”
見着沈随音還要再嘗試,西竹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才好,隻能依着沈随音。
等到用膳的時候,西竹去廚房給沈随音拿午膳,卻被廚房告知,以後沈随音的午膳不再單獨準備,這就意味着沈随音以後不能再在房間裡用膳,而是要和坊裡其她姑娘一樣在樓下大堂裡一塊兒吃飯。
聽到這,西竹表示沈随音身子不适,下樓不方便。沒想到遭到了廚娘的嘲笑,西竹被奚落了一頓還什麼都沒拿到,隻能紅着眼睛萬分委屈的回去了。
沈随音剛從牛皮小鼓上下來休息,就見着去拿午膳的西竹紅着眼睛空手而歸。見狀,沈随音伸手将西竹拉了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西竹看了一眼沈随音,吞吞吐吐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西竹的話,沈随音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她接二連三的把陸今淮拒之門外,管事媽媽定是心裡不高興了。讓她去大堂吃飯,就是給她的一個警告。
“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去樓下就去樓下,沒什麼大不了的。”沈随音安慰了一句西竹,讓西竹扶着自己一塊兒下樓去。
教坊司的姑娘能在房間裡單獨用膳的,除了陸雲英和柳眉就再也沒有别人了。直到沈琉月和沈随音來了,才又多了兩個。
如今見着沈随音也下樓來吃飯了,其她姑娘看向沈随音的眼神裡都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