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讓她多休息休息吧。”
沈随音不放心元月一個人照顧陸雲英,就帶着西竹一塊兒留了下來。
夜深,沈随音靠坐在床邊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這才靠着床柱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随音聽到了陸雲英的聲音,她睜開眼就看到陸雲英在睡夢中哭着求饒。
“雲英,雲英。”沈随音趕忙開口喊了幾聲,元月和西竹聽到動靜,也紛紛圍了過來。
在沈随音的呼喚下,陸雲英緩緩睜開了眼。見着陸雲英蘇醒,沈随音松了口氣:“雲英,你還好嗎?”
“随音?”
“是,是我。”沈随音輕聲回答:“你放心,你已經安全了。”
陸雲英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着床帳,眼淚不斷滑落。
看着陸雲英這個模樣,沈随音讓元月和西竹都下去,她一個人陪着陸雲英。
從前她在府中的時候,日子比丫鬟好不到哪兒去,而且因為着沈琉月的刻意打壓,她連個交好的朋友都沒有。來了教坊司之後,她認識了陸雲英,倒是覺得和陸雲英很能聊得來。隻是沒想到,陸雲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雲英,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沈随音有些心疼的拉住了陸雲英的手:“就算我做不到,我也可以替你去求殿下。”
“殿下?”陸雲英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想要坐起身來,沈随音伸手扶了一把,待陸雲英坐好後又在其腰後放了一個軟枕。
陸雲英看着沈随音,自嘲的笑了一聲:“随音,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的事你還是不要去和殿下說了,他是不會幫忙的。”
“為什麼?”沈随音問:“你是擔心殿下不會答應?”
“你知道劉瑞謙嗎?”
“你說的是柔慧郡主的夫君?”沈随音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雲英,你是怎麼會認識郡馬的?”
陸雲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郡馬?劉瑞謙在沒有成為郡馬之前,是我的未婚夫。”
“什麼?”
沈随音的腦袋空白了一瞬,半晌過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雲英,你說劉瑞謙是你的未婚夫?那他怎麼又會成了郡馬爺?”
“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久,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答案。”陸雲英擡眼看向沈随音,笑容滿是凄涼:“随音,你知道我是怎麼進這教坊司的嗎?”
沈随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是兖州人,家裡原本是做糧食生意的,在兖州也算是富甲一方。”
“你是商戶之女?”沈随音聽了陸雲英的話,更加驚訝了。
教坊司裡的姑娘來曆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家裡犯事,這些都是朝廷官員家裡的女眷,另一種就是自願賣身進來的,畢竟教坊司比尋常青樓要好上許多,客人也不似尋常青樓裡的三教九流的那些人。
沈随音一直以為陸雲英是出身名門,是貴女,沒想到卻是商戶之女。
“等一下,你家既然是富戶,那你又怎麼會到了這教坊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