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沈随音的仗義相助觸動了陸雲英的心弦,還是心中擠壓多年的委屈在此刻宣洩,陸雲英拉着沈随音的衣袖嚎啕大哭起來。
自從她淪落到教坊司之後,看多了人情冷暖,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沈随音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助她。
沈随音聽到陸雲英的哭聲,轉過頭看了一眼陸雲英,還不等開口,陸雲英就松開了沈随音的衣袖,跪行到了陸今淮的跟前,對着陸今淮連連磕頭:“殿下,一切都是民女的錯,殿下要打要罰,民女絕無二言,還請殿下放過随音。”
不過片刻,陸雲英的額頭已經鮮血淋漓。
“雲英。”沈随音撲過去拉住了陸雲英,不讓陸雲英再繼續磕頭。
看着拉扯的兩個人,陸今淮終究是看不下去了:“行了,别鬧了,鬧得本王頭都疼了。”
聽到這話,沈随音和陸雲英有些茫然的看向陸今淮,不明白陸今淮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雷一輕聲提醒了一句:“沈二小姐,殿下沒有真的追究你們罪責的意思,你們還是起來回話吧。”
聞言,沈随音看着陸今淮,眼中帶着幾分求證的意味。
陸今淮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将沈随音給拉了起來:“本王要不是看着你平時乖巧懂事的份上,今兒本王還真的是想好好的罰罰你。”
“殿下。”确定陸今淮沒有動怒,沈随音松了口氣,拉着陸雲英一塊兒站了起來。
陸今淮瞪了一眼沈随音,随後将目光落在陸雲英的身上:“你方才說劉瑞謙把你送到李文展的手上,供李文展取樂,此話當真?”
“民女絕無虛言。”陸雲英聲音略微沙啞:“民女還記得,劉瑞謙将民女送到的并不是尚書府,而是城東的一處私宅,那私宅雕梁畫棟、奢華無比,李文展還還”
陸雲英似乎想起了什麼難堪的事情,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叙述。
見狀,陸今淮催了一聲:“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有了陸今淮的話,陸雲英這才下定了主意:“李文展還在那私宅的後院建了個酒池,要所有伺候他的女子皆赤身裸體,不準穿衣。誰要是不從,李文展就會将人帶到房間裡肆意折磨。”
聽到這話,陸今淮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臉色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好一個李文展!平日裡看着人模人樣,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的放浪形骸。”
“殿下,這李文展的行徑,我還在閣中的時候就有聽聞。劉瑞謙這般讨好李文展,隻怕李文展和此次科考舞弊一事也有脫不了的幹系。”
聽了沈随音的話,雷一也開口提醒了一句:“殿下,自您圍了貢院之後,李文展就稱病不再上朝了。”
“本王看他不是病了,而是心中有鬼。不過李文展确實滑頭,他這一稱病,本王還真的沒有注意到他。”陸今淮壓住心頭火氣:“陸雲英,你可還記得那私宅的位置?”
“記得。”
“雷一,你帶陸雲英走一趟,找到那私宅,順着這線索繼續給本王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