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音坐在榻上,西竹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沈随音膝蓋上藥。跪了這麼就,沈随音的兩個膝蓋紅腫破皮,怕是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姑娘這傷最好别碰水,否則這種天氣傷口會潰爛的。”上好藥,西竹小心翼翼的将沈随音的褲腿給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房間裡好好呆着。”
“這樣就最好了。”
西竹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
“許是柳眉姑娘來了,奴婢去開門。”西竹以為是柳眉來看沈随音,便起身去開門,待看清外頭的人後,西竹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我家姑娘睡下了不見客,你走吧。”
聞言,沈随音看向了門口。
“西竹姑娘,我是特意來拜見沈姑娘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沈随音開口喊了一聲:“西竹,讓他進來吧。”
有了沈随音的發話,西竹這才讓開了門,站在外頭的赫然是當今皇上眼前的紅人,新晉的刑部侍郎季長風。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季大人怎麼來這兒了?”沈随音見着季長風進來,冷嘲熱諷了一句:“還是說我犯了什麼事,季大人來緝拿我了!”
季長風被沈随音這一頓說,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沈姑娘,我是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季大人怎麼會做錯?要錯也是我錯,我錯在不該相信某些人的話!”
沈随音疾言厲色的态度,讓季長風愈發的手足無措起來,明明他在刑部辦案的時候可以雷厲風行,可是到了這兒,也隻要低頭挨訓的份。
等着沈随音發完火了,季長風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沈姑娘可是在怪我來晚了?”
沈随音沒說話,隻是恨恨的盯着他。
見狀,季長風開口為自己解釋:“沈姑娘,其實我早就想來了,可是科考舞弊一案還未結案,劉瑞謙也未能正法,我實在是沒臉來見陸小姐。”
“哼。”沈随音并不是很相信季長風的話:“既然你沒臉來見雲英,那你現在來做什麼?”
“我已經整理好了所有案卷證詞,不出三日就能結案了,屆時劉瑞謙也可以斬首示衆了。我想着大局已定,就想來看看陸小姐,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陸小姐。”
聽到這話,沈随音将信将疑的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
“絕無虛言。”
沈随音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我還以為你加官進爵了之後,就不承認自己之前許下的諾言了。”
“怎麼可能?”季長風神色認真:“我對陸小姐的心意,矢志不渝。”
聞言,沈随音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不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說劉瑞謙可以斬首示衆了?可之前我明明記得殿下說過,說皇上打算留劉瑞謙一命的。”
說起這件事,季長風淡淡開口:“皇上打算留劉瑞謙一命,有下過聖旨或者口谕嗎?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劉瑞謙的死罪就是闆上釘釘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皇上既然已經将科考舞弊一案交由我來處置,那麼我就可以先斬後奏。無論如何,劉瑞謙都不可能活過這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