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随音帶着江雲去了一趟教坊司,打算找管事媽媽商量一下西竹和元月的事情。她想過了,西竹和元月兩個人對她都很忠心,有這兩個人在身邊貼身伺候着,她也能放心點。
尤其是元月,在沈琉月的事情上表現的特别好,冷靜聰明善于思考,她現在正缺這樣的人手來幫自己。
管事媽媽正在房間裡看賬本,見着沈随音來了,合上賬本站起身來:“難怪我今天一早就聽到窗外喜鵲叫,原來是今兒有貴客要到。”
“媽媽就别打趣我了。”沈随音讓江雲在外頭等着自己,然後扶着管事媽媽坐下,又親自給管事媽媽倒茶:“媽媽,喝茶。”
管事媽媽對沈随音的态度很是滿意,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随後将茶杯放了下來,招呼沈随音入座:“殿下不是讓你住在他的别院裡了嗎?今兒怎麼又想起回來了?”
“媽媽,實不相瞞,殿下之所以會讓我住到他的别院,皆因為我去月老廟上香的時候被人給綁架了。幸虧殿下及時趕到救下了我,要不然我這會兒都不能坐在這和媽媽說話了。”
“呦,這件事我還真的不知道。”管事媽媽有些驚訝:“綁你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沈随音搖了搖頭:“他們蒙着臉,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不過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要是沒這件事,殿下也不會讓我住到他的别院裡了。”
“這也是你的造化了。”
“誰說不是呢,我今天來找媽媽,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求求媽媽。”沈随音輕聲開口:“我想讓西竹和元月去别院伺候我,不知媽媽可否放人?”
聽到這話,管事媽媽挑眉:“怎麼,殿下的别院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嗎?”
“别院裡伺候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我想着身邊還是要有自己人才放心。”沈随音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摘下戴到了管事媽媽的手上:“不瞞媽媽,殿下如今雖疼愛我,可我從來沒有要進南王府的心思。
我是官妓,哪怕将來有了這脫籍文書,我在教坊司呆的這段時日也會被人诟病。殿下是何等身份,又豈是我能高攀的?
所以我仔細想了,等着殿下将日迎娶王妃之後,讓殿下給我一筆錢,我去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度過餘生也就是了。不過現在,我需要想辦法先攏住殿下的心,這身邊沒有幾個忠心的可不行。
所以我想求媽媽幫幫我,放了西竹和元月,讓她們兩個去别院幫我。”
管事媽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随後擡頭看向沈随音:“我在這坊裡這麼多年,隻見過你這一個能想的如此通透的。
你想的是對的,這殿下是好,可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對于你來說那就是不可跨越的鴻溝了。這人啊,最要緊的就是識時務。
既然你今天都來找我開這個口了,我也不好一口回絕。這西竹和元月都是自願賣身進教坊司為奴的,你要是想帶她們兩個走,那就隻能是給她們兩個贖身了。我也不和你亂開價,你就給個一百兩銀子意思意思算了。”
沈随音聽西竹和元月說過,她們兩個賣身進教坊司的時候,隻賣了五兩銀子。現在管事媽媽開口一百,那就是每人五十兩,這都翻了十倍了。就這,管事媽媽還一副沈随音占了大便宜的樣子。
不過沈随音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心裡的嘲諷,臉上依舊笑吟吟的:“那就依媽媽所說的,多謝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