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竹哭的如此可憐,沈随音有些不忍,覺得自己剛才說話重了一點,于是放輕了聲音:“西竹,剛才是我說話的語氣重了點,你别哭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西竹抽泣着正要回答,芙蓉卻哎呀一聲痛呼起來,将沈随音的注意又給吸引了回去。
見着沈随音如此緊張芙蓉的傷勢,元月讓西竹先出去,她留下來幫忙。西竹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等着西竹離開後,元月從沈随音手中接過傷藥替芙蓉上藥。
“元月,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爬山的時候,西竹說芙蓉還沒來,她要下去接接芙蓉,于是奴婢就一個人在原地休息,西竹自己下去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來報信的小丫鬟說,好像聽到西竹和芙蓉拌嘴了。”
聽到元月的話,芙蓉立刻就要開口:“小姐,奴婢”
“姑娘。”元月打斷了芙蓉的話,輕聲開口:“西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是個直腸子,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也正是因為如此,有時候西竹說話也比較直接,許是因為這樣和芙蓉才會拌嘴。
兩個人拌嘴的激烈了一點,可能就沒有注意腳下,所以芙蓉才會不小心滾下去的。”
聞言,沈随音擡眼看向芙蓉:“是這樣嗎?”
芙蓉看了眼元月,元月靜靜的看着她,那神色仿佛在警告她,讓她仔細掂量掂量攀扯西竹的後果。
沉默片刻,芙蓉這才看向沈随音,小聲回答:“奴婢聽西竹總是姑娘姑娘的叫小姐,覺得這樣不好,讓外頭的人聽了就會想到小姐是從教坊司出來的,所以奴婢就和西竹說了一嘴,讓她以後跟着奴婢一塊兒叫小姐,别叫姑娘了。
許是那句話沒說對,西竹不高興了,就和奴婢拌起嘴來。奴婢本來是想和西竹好好解釋的,結果瞧着西竹當真了,奴婢也跟着生氣了。奴婢到底是怎麼滾下去的,奴婢這會兒都想不起來了。”
聽了這話,沈随音這才松了口氣:“一個稱呼而已不打緊的,再說了我在教坊司呆過的事情就算我想隐瞞也隐瞞不了。
西竹跟着我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她對我很忠心,在教坊司伺候我的時候也很盡心。她的性子好,以後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奴婢剛才也是吓壞了,所以才會冤枉西竹,等會兒奴婢就去給西竹道歉。”
“嗯,你們兩個說開了就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沈随音見着芙蓉沒有大礙,讓元月照顧好芙蓉,自己起身離開了。
等着沈随音走後,元月繼續給芙蓉上藥:“謝謝你證明了西竹的清白。”
“你憑什麼認定西竹就是清白的?”芙蓉冷冷的問了一句。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你并不是很喜歡西竹,也許在你看來,我和西竹都是教坊司出來的,是不幹淨的人。但是我們當初進教坊司,也是有苦衷的,但凡我們有其他法子,都不會賣身進那麼個地方。”元月很是誠懇的回答:“如今我們都是伺候姑娘的人,我們和氣,姑娘才能省心。
你跟着姑娘的時間最長,我和西竹免不了還要請你教教我們規矩。”
聽着元月這滴水不漏又态度謙和的話語,芙蓉倒是高看了元月一眼,這教坊司出身的也是有聰明人的。
不過這番話并不能打動芙蓉,反而讓芙蓉更加警惕。隻是礙于元月的态度,芙蓉也不能将事情做絕,于是也果斷退了一步:“我也是一心為了小姐,日後大家都在小姐跟前當差,彼此就是姐妹了,沒什麼過不去的。”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