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之自從逃出江東城後,風餐露宿什麼苦沒有吃過。這會兒能有個地方住就已經很不錯了,擠一擠怕什麼。
孟懷之擡手擦了把眼淚,站起身來主動表态:“卑職可以和沈公子擠一間房。”
聽到這話,原本還算是和顔悅色的陸今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一言不發的拉着沈随音直接轉身離開。看到這一幕,孟懷之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自己那兒說錯了。
一旁的季長風看了眼孟懷之,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于是好心的上前拍了拍孟懷之的肩膀,溫聲開口:“孟大人,我那兒還能住人,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和我擠一擠吧。”
“季大人言重了。”孟懷之回過神來趕忙開口應了一句,不過想起被陸今淮帶走的沈随音又忍不住問到:“那沈公子怎麼辦?難道他要和殿下擠一間房嗎?”
“孟大人,那不是沈公子,是沈姑娘。”
“沈姑娘?”
看着孟懷之一臉驚訝的樣子,季長風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叫來士兵給這些百姓準備些吃的,随後轉身離開。
另一邊。
陸今淮将沈随音帶進自己的房間,一把将門關上,然後将人抵在了門闆上,聲音帶着幾分暗啞:“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來這兒?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沈随音看着眼前的陸今淮,也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明明白天的時候她還在和百姓一起逃亡,這會兒她就和陸今淮在一起了。
瞧着沈随音不說話,陸今淮還要開口再問,可沈随音卻更快一步,她踮起腳尖直接吻上了陸今淮的唇:“殿下,我好想你啊。”
軟軟的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就讓陸今淮舉械投降。
他那兒還顧得上繼續問罪,直接抱緊了沈随音加深了這個吻
嘀嗒嘀嗒。
半夜的時候,沈随音是被外頭的水滴聲給吵醒的,她窩在陸今淮的懷裡,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是下雨了嗎?”
“嗯。”陸今淮應了一聲:“江東幹旱了這麼久,總算是下雨了。”
“殿下,您和季大人一直都在這兒嗎?”
“也不是,我們兩個換了很多個地方,最後才決定在這兒安頓的。”
聊了兩句,沈随音也沒了睡意,起身帕子陸今淮的胸膛上接着床邊的燭火打量陸今淮。察覺到沈随音打量的目光,陸今淮笑問了一句:“看什麼呢?”
“殿下好像瘦了許多。”沈随音伸出手默默陸今淮的臉:“這兒是不是很苦?”
“本王從軍多年,什麼苦沒吃過,這點苦對本王來說不算什麼。”陸今淮回答:“真正苦的,是江東城的百姓。”
“殿下去過江東城嗎?”
“嗯。”陸今淮摸着沈随音的頭發,記憶回到了他和季長風初到江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