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陸今淮的人隻要看到陸今淮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陸今淮已經是動了怒了。
芸春不想看到太後和陸今淮剛緩和的關系又緊繃起來,故而試着開口調停:“太後,您消消氣,有什麼話慢慢說就是了,殿下心裡有數着呢。”
“有數?哀家看他是一點兒數都沒有。”太後沒有理會芸春的調停,聲音有些尖銳:“小五,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心裡應該清楚。
平日裡你出入教坊司,哀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可是你的婚事哀家不能讓你由着你自己的性子來。
她沈疏月是什麼人?是罪臣沈軍闊的女兒,是教坊司一個下賤的官妓,她這樣的人怎麼配進南王府?又如何能當南王妃?你要是把她迎進府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一聽太後的訓斥,芸春心裡就大呼不好。明明說好的把陸今淮叫過來提醒幾句,怎麼就突然嚴厲的訓斥起來了?
芸春看了一眼陸今淮,果不其然,陸今淮的眼中已經醞釀着一場風暴了。
陸今淮沉默了很久,才緩聲開口:“沈疏月曾經救過微臣一命,微臣隻是沈把疏月當成救命恩人而已。而且,沈軍闊是沈軍闊,沈疏月是沈疏月,沈軍闊犯下的錯事和沈疏月又有什麼關系?”
太後冷笑了一聲:“他們兩個是父女,沈軍闊貪墨的銀兩,她沈疏月難道沒用過一分?”
“沈疏月一個姑娘家,沈軍闊做的事情她又如何能知道?再者,如今沈疏月被充入教坊司,也算是罰過了,還請太後尊重她一些。”
聽到陸今淮居然要自己尊重沈疏月一些,太後都氣笑了:“你要哀家尊重沈疏月?笑話,簡直是笑話,沈疏月一個下賤官妓,也配哀家尊重?”
陸今淮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行禮就要告退。
“你給哀家站住。”見着陸今淮要走,太後直接開口叫住了陸今淮:“哀家今天索性就把話給你說清楚,你和沈疏月的事情,哀家是絕對不會點頭答應的。
你和沐瑤的婚事,哀家已經拟好了懿旨,不日哀家就會差人去蘇家宣讀指婚的懿旨。你從現在開始給哀家收心,好好準備着,等着迎娶你的王妃。”
“如果微臣不答應這麼婚事呢?”
太後微微眯起眼睛,威脅道:“那哀家即刻派人去教坊司,絞殺沈疏月!”
陸今淮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即使這人是生了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在聽到太後說的話之後,陸今淮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如果太後敢動沈疏月一根毫毛,那太後就别怪微臣對蘇沐瑤手下不留情了。”
聞言,太後瞪大了眼睛:“你想做什麼?”
“太後怎麼對付沈疏月,微臣就如法炮制怎麼對付蘇沐瑤。”陸今淮的話中帶着幾分血腥的味道:“微臣可以保證,蘇沐瑤所遭受的一切隻會比沈随音更多。”
原本是想威脅陸今淮的,沒想到被陸今淮反過來威脅,太後心中又氣又惱,直接抄起一旁的茶杯朝着陸今淮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