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酒懦懦應了,不敢反駁,便去了外院跪着。
外頭毒辣,柳凝酒身子疲乏的厲害,腦袋被曬得暈乎乎的,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一雙黑色的靴子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她擡頭望去,是林行止來了。
與此同時,丫鬟的通報聲響了起來。
夏敏兒匆忙迎接了出來,對林行止行禮。
林行止淡淡睨了夏敏兒一眼,又望向了柳凝酒,狀似無意般開口問道:“犯了何事?”
“大哥,這丫鬟笨手笨腳的,打碎了我房中的瓷瓶,這才讓她在外頭罰跪。”
夏敏兒忙解釋道,還不忘呵斥柳凝酒:“還不快起來?還跪着做什麼?往後行事仔細些,莫要再魯莽馬虎了。”
柳凝酒低低應了,心中譏诮,從地上爬了起來。
夏敏兒在外向來表現得溫婉大方,自然不好被林行止瞧見她苛責下人的。
她要退到一旁,不提防腦袋一暈,便失去了知覺,身子軟綿綿得朝着林行止的方向倒了去。
林行止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她,草藥香味撲鼻,懷中少女肌膚燙的下人,面上全是汗漬,一張臉紅撲撲的,嘴唇卻毫無血色,一看便是中暑了。
林行止一顆心沒來由地緊了緊。
夏敏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忙對着林行止賠禮道歉,又給身旁的丫鬟使眼色,把柳凝酒從林行止的手裡接過,送回房去,還以為柳凝酒是裝的,是想要勾引林行止,心中惱怒不已,隻想着等林行止走了,再好好收拾她!
“傳府醫來,給她看看。”
冷不防林行止卻忽然開口了。
夏敏兒面上表情一僵。
林行止可不是什麼愛多管閑事之人,今日他的行為實在有些反常。
然而她也不敢反駁,隻應了,讓丫鬟去喊了府醫給柳凝酒看看。
柳凝酒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床頭櫃旁擺着碗藥,她坐起身子,端過藥碗一聞便知這是解暑的藥。
她猜測,應當是林行止讓夏敏兒給她請的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