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等她再來到虎嘯堂時,恰好碰上了孟嬷嬷拿着裁縫尺站在虎嘯堂院中左右為難,躊躇不前。
見柳凝酒來了,孟嬷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似看見了救命恩人一般。
她小跑幾步快速上前,就把裁縫尺塞進了柳凝酒手裡:“你來的正好!快進去給王爺量個尺寸,老夫人那吩咐了,要給王爺做一批新衣裳。”
語畢,她就不由分說地把柳凝酒推了進去。
屋裡,林行止在批閱公文,聽着動靜擡起頭來,望向了神色有些慌亂的柳凝酒。
目光落在了柳凝酒手中的裁縫尺時,心中不由起了幾分恻隐之心。
自從他發現柳凝酒一手按摩手藝不像是普通丫鬟該有的後,便派人去查了柳凝酒的身世。
倒是個可憐丫鬟,似乎還不知曉殺害父母之人便是身邊的主子一家。
他這弟妹的家裡頭,可是夠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
聯想到柳凝酒上次求助,着弟妹,也不是個良善的。
柳凝酒隻能硬着頭皮開口:“孟嬷嬷讓我來給我王爺量下尺寸,好做新衣裳。”
林行止站起身來,走到了柳凝酒面前,伸展出了雙臂:“量吧。”
柳凝酒拿着量尺小心翼翼給林行止量起尺寸來,量到腰時,她的雙手不可避免地環住了林行止的腰肢。
從林行止的角度往下看,就好似柳凝酒依偎在他懷裡一般,胸膛間帶有軟軟的觸感,時不時摩擦着,他喉頭不由翻滾了滾,腦海中浮現出了柳凝酒玲珑有緻的身軀,軟嫩的觸感,聲音都沉了幾分:“好了嗎?”
柳凝酒忙松開林行止的腰,規規矩矩在他面前站定:“好了。我先去和嬷嬷報尺寸,再來給王爺按摩。”
她說着,便退了出去。
她知曉這次做新衣是因為過幾日就是林藏之的生辰了,林藏之邀請了不少名門貴族來家中慶祝,大擺宴席,林行止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而柳凝酒也同樣要在席間伺候,侍奉那群公子少爺。
前世,這幫來的公子少爺不少都是些好色地纨绔,盡管那會兒柳凝酒已經成了林藏之的通房,他們也還是瞧着她生的标志,沒少借着讓她侍奉的名義對她揩油,甚至還當面逗趣輕薄調笑她床上功夫如何,可惜他們沒法享受一番。
林藏之瞧着她被人欺辱,表面笑的大方,背後等人一走就将她好一通毒打辱罵,直打的她差點沒了半條命。
想到過往種種,恨意從柳凝酒心中迸發出來。
如今,這次宴會,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她壓下恨意,給孟嬷嬷報了王爺的尺寸,回了屋裡,如往常一般給林行止按摩。
七日後,到了林藏之的生辰宴,早早的,柳凝酒便開始在席間忙碌,清掃地面,侍弄花草,擺放盆碗。
幽敏兒特意讓人去與老夫人和林行止說了今兒柳凝酒沒空去給他們按摩了。
虎嘯堂中,林行止收了消息,沒了往日定時出現在他身前給他捶腿之人,他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在書桌前沒坐一會兒,他便起身,去了後院。
林藏之邀請的賓客已經到了些許,此刻都坐在涼亭中,目光落在來來往往的丫鬟上,上下打量,一個個面露猥瑣,評頭論足着,目光最後都落在了柳凝酒身上,眸中皆閃過了些許驚豔。
盡管柳凝酒穿着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丫鬟服侍,臉上也未施粉黛,卻依舊擋不住她周身清麗的氣質,出塵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