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說。
“她很好的,特别膽小,特别善良。而且她沒有父母,老夫人給了我們假,她也隻能待在府裡”
柳凝酒心想,這不就是曾經的自己歹毒如夏敏兒,還是選了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一旁的林行止聽得動容,停了筆出神,自己如果當時沒有保護好柳凝酒,那麼柳凝酒會落入怎樣的命運。一滴墨汁落在紙上,看着心慌,像是兆現什麼不可逆轉的噩耗。
幾人正唠着,忽然有老夫人身邊的小厮來,說老夫人請王妃前去。
柳凝酒看向林行止,兩人交換了眼神。
林行止放下筆墨,幾乎是一副與愛妻寸步不移的架勢。“走吧。”
兩人前後來到了福壽堂,老遠就聽見裡面傳出年輕女子奔潰尖叫與其他人急急勸說的聲音。
如影早等在了院外,看見柳凝酒和林行止來,匆匆行了禮,邊走邊便解:
“老夫人請表小姐用膳,表公子在旁勸誡,忽的表小姐就面色發青,捂住肚子卷身叫痛。”
中毒?柳凝酒面色凝重。
待兩人走到堂中,看見哀叫的中氣十足的杜金月,柳凝酒心中便有了大半猜測。
表小姐和表公子,本就一左一右坐在老夫人兩側。此時杜金月正歪着頭,靠在老夫人懷裡,聲音大雨點小的哀嚎。
“來了來了,讓你嫂嫂給你看看。”老夫人拍着杜金月的頭,“行止,快坐下來,見見良兒月兒。”
杜金良老遠的匆匆看了一眼柳凝酒,驚歎于弟弟所娶之妻的美貌,便把注意力放在杜金月身上,完全不敢正視林行止。
林行止看見他縮頭縮腦的樣子,忽然想起一樁陳年舊事來。自己從軍歸來,到現在一直沒見過這個表兄,于是忘了那件事情。林行止輕笑,看來表哥這麼多年,仍然記得少年時的賭約,以至于連坦蕩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柳凝酒注意力在閉着眼睛哀嚎的杜金月身上,并沒有注意到身後林行止精彩的表情轉換。
柳凝酒剛走到杜金月身邊正打算在一旁坐下,杜金月便把肥肥胖胖的胳膊伸了過來,顯然把柳凝酒當做了侍立的丫鬟。柳凝酒并不惱,覆上杜金月手腕經脈。
“氣郁于胸,肝經不順。”柳凝酒把杜金月的胳膊放回桌上,因為這位表小姐似乎一點不願自己使力,她剛才一搭上脈,便感受到杜金月卸力,隻得一邊抓着胳膊,一邊把脈。
“怒氣結胸,但表小姐身體孱弱,難以抒發,便氣沖五髒肺腑。”柳凝酒緩緩拿出銀針,看見銀針,杜金月那半睜不閉的眼睛頓時蹬圓了,一腳踹在柳凝酒方向,好在氣力小,剛擡起腿就落下了。
林行止快步上前,将柳凝酒護在身後。
林行止略微有些生氣,這種隻消府醫便可的事情,何必差使王妃。心中答案昭然若揭,實在是老夫人并未把柳凝酒當成王妃,正如自己雖是親子,尚不及表侄一般。
“母親,聖上還有些旨意于我編撰醫書,凝酒需要幫我,耽誤不得。”林行止說完,不等老夫人回複,随即拉着柳凝酒就走,不顧身後呼喊,一意孤行離開。
稍稍走遠,柳凝酒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明白林行止在袒護自己,但似乎這次有些不一樣的幼稚氣在。于是柳凝酒連忙解釋:“沒踢到沒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