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頭。
一老者鶴發童顔,笑得慈祥,舉着一塊“算”字藍旗,坐在一小桌後,桌上不是算命常有的簽子,反而是一副筆墨。
“小的名叫周半仙,二位伉俪情深,可願意兩文小錢,算一算男子何時能升官,女子何時得子?”
柳凝酒來了興緻。取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算算女子何時升官,男子何時得子!”
周半仙一手摸了摸山羊胡子。搖了搖頭。“這對于别人似乎很難,對于老朽,那時手到擒來~夫人請坐,請您在這紙上,寫一個字!”
柳凝酒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了個“木”字。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夫人樣貌俊美,曾遭他人無端謀害,可有錯?”
柳凝酒沒有承認,問到,“半仙?您自稱半仙,這怎麼玩起尋常算命人的把戲了,不是說算算這女子官運嗎?”
“非也非也!”周半仙搖頭晃腦,“老夫還沒說完呐!”
“古木參天,夫人有不世之材,實為中流砥柱,可錯否?”
柳凝酒笑了,決定也耍一次趣,她神神秘秘的說:“我怎麼覺得好似見過您。當初疫情時候?您看我的臉眼熟嗎?如果眼熟,肯定就是見過!”
“夫人莫急,夫人莫急!老朽可從未見過夫人。”周半仙帶着鼻音。
“木秀于林,風必助之。若已成參天巨木,然可成屏,相輔相成,共對風雨。兩位的官運,都要考對方扶持,方可節節高升。”
柳凝酒覺得聽着很有道理,但是這些話似乎放在誰身上都适用。便謝過周半仙,轉意要走,還有不少好玩的在前面等着她呢。
林行止,小梅與君岐三人在後面聽了半天,也覺得該走了。
周半仙看幾人離去,隻得又跳又叫。在幾人身後喊道:“夫人莫走,夫人莫走啊!老朽再送一卦,二位明年此時,必得一女!”
柳凝酒倒是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來了興趣。“明年此時必得一女,算去十月懷胎”“時間緊迫。”林行止狀似無意的答到。
柳凝酒被林行止莫名其妙的嚴肅逗笑了。
燈火闌珊。
文王府。
自打早上從水榭回去後,老夫人便倒在榻上,一整天不吃不喝,想着親生兒子總不會不管她,想着想着,又念起侄子的好來。
便招招手,喊了人來。
如影立刻跑過來,屈身在老夫人面前。
“良兒他們可走了?”
如影思索再三。府中早有人傳話,她知道杜金良一行人并未離開,正住在城中客棧。但思及老夫人性格,不免要再把表公子找回來。便隻當作不知道,回答:“早上哄哄嚷嚷的,依表公子性情,大約是走了。若走了,現在也約莫出城了!”
老夫人聽聞哀嚎一聲閉緊雙眼倒在榻上,斷然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行止真是荒唐啊,我當初就應該跟着老王爺去了,現在何必遭這罪過啊”
如影默默退至一邊。
晚上,孟嬷嬷端着晚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