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槐兒雙手叉腰,臉一撇,佯裝一副生氣樣貌。
李景澤趕緊賠不是。
賭坊。
一衆打手仆役跪在下面瑟瑟發抖,這位主子可是稍不順心,便有可能拿他們喂蟲子。
令姑姑氣憤的立在堂中,王蟲從自己手中飛出之後,便無端消失。
陳春垂也跪在堂下。幾個時辰前,李老四剛把她賣給了賭坊,她來到令姑姑這,便看見毒蟲食人,及至許槐兒将她喊醒之後,到現在也無人将她帶走。
木拐杖敲打在地上的聲音震耳,令姑姑瞥了一眼陳春垂,疑心是從這女子開始便出了變故。
“你可曾見那王蟲。”令姑姑問到。
陳春垂不曾見過王蟲,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便臉服于地,搖了搖頭。
“你們可曾見過王蟲。”令姑姑沖着衆人大喊。一衆打手頭搖的像撥浪鼓,巴不得立刻消失才好。
令姑姑又疑心那石室内加上許槐兒的三個女子,以往,隻要是賭坊盯上的人,便一隻會有打手尾随盯梢,向洪坊主彙報。這也是洪忠鼎監視令姑姑的一種方式。
洪忠鼎是大太監的侄子,而自己領了宮中那位大人的命在此練蟲,與洪忠鼎實則橋歸橋路歸路,孑然相背。
但洪忠鼎生性奸詐,什麼事都要伸手,于是被自己要來的人,無一不被洪忠鼎派人跟蹤。
這院内的情形,或許早已由打手傳給洪忠鼎了。今日之後,王蟲消失的事情,或許就會順着洪忠鼎,傳到宮中。
令姑姑心中憤恨,後悔不已,實在是想把堂下一衆都殺人滅口,喂與蟲腹。
“今日之事,給我閉上嘴巴,爛在肚子裡。如果走漏一個字,你們所有人都活不了。”
堂下打手連連磕頭。
王蟲不在,令姑姑實在難以号令。如若不然,此刻這群人早已成為癡離毒蟲的口中食物。
令姑姑當然不願去向洪忠鼎低頭,隻得摸出瓷瓶,挨個讓他們服了蠱。
“這蠱毒,會随着時間推移,在你們體内繁殖增多,及至堵塞每一個血脈。或許你們尚在家中甜言蜜語,下一刻便被蠱蟲啃咬,凄慘死去。要想活着,聽從我的話,才是唯一活路。”令姑姑尖銳的嗓音中含着怨恨,如從地府爬出的鬼魅一般。
白發遮蔽了枯黃老邁的臉。
“你,今日放你歸家,明日帶一個女子來。”令姑姑重重的用木拐杖敲在陳春垂面前。
陳春垂木納的點了點頭,自打令姑姑說讓她歸家,她便又些走神,歸家?歸哪個家?
為什麼是女子?她恨不得将李老四帶來喂與蟲腹。
“姑姑,必須是女人嗎?男子可否?”陳春垂眼中帶恨。
“倒是有幾分膽色。”令姑姑看見陳春垂面上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