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深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沒什麼溫度。
“父親,有什麼事要說?如果跟我關系不大,我先回去了,學校的競賽很重要。”
周懷慎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家人。
“這件事,我想在全家人面前說。”
“硯深,”周晚棠溫柔地開了口,聲音帶着一絲祈求,“稍微聽父親說一下,可以嗎?”
對誰都冷着一張臉的周硯深,唯獨在奶奶面前會收斂幾分。
他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了。
周懷慎深吸一口氣,他的視線在兩個孩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妻子趙淑婉冷漠的臉上。
“念念和硯深年紀也不小了,這件事,也就不瞞着你們了。”
他頓了頓,腦海裡閃過沈秋的訓斥聲,那股被壓下去的勇氣又重新燃了起來。
“首先,我要對你們的母親,道歉。”
周硯深那雙死寂的眼裡,終于第一次出現了細微的波動。
周懷慎緊盯着趙淑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與安然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安然拿來的那張b超單,大概率是僞造的。”
b超單?
有什麼東西,在周硯深的大腦裡炸開了。
父親讓那個叫安然的女人懷孕了?
一直冷靜自持的他,身體肉眼可見地僵住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攥得發白。
趙淑婉緩緩擡起了頭,嘴角卻勾起一抹凄然的笑。
“事到如今你竟然跟我說這種事情”
這麼久的冷戰,這麼多夜的以淚洗面,現在一句是誤會就想抹平一切?
“我認為事到如今,還不晚!”周懷慎的語氣陡然堅定起來,“為了孩子,也為了我們自己,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