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慎被這句話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當然知道。
他這輩子生意上之所以能順風順水,一半的功勞來自于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毫無後顧之憂的賢内助。
就沈書然今天那個樣子,飛揚跋扈,連個保姆都容不下,她配得上這三個字嗎?
他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吐出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底氣的話。
“可沈書然現在年紀還小,也許等長大了,就不會”
“爸——!”周念念拖長了聲音,又氣又無奈地喊了一聲。
“我們都是十八歲的人了!不是八歲!什麼事能做,什麼事是底線,我們心裡都有數!她不是年紀小,她就是單純的壞,拎不清!”
周念念急得跺腳的時候,剛剛拿着碎玻璃渣出去的張姨,端着一杯溫水走了回來。
周晚棠看着張姨有些發白發抖的手,眉頭皺了起來。
“小張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毛手毛腳的,一點都不像你。”
這話問得平淡,但在張姨耳朵裡不亞于一聲驚雷。
“老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
張姨腦子裡嗡嗡作響,今天闖了這麼大的禍,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我沒想罵你。”周晚棠的語氣卻緩和下來,跟之前審判沈書然時判若兩人。
“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一邊說,周晚棠一邊拉着沈秋的手,看着那片被熱水燙出的紅痕,心疼得直皺眉。
“就是啊張姨,”周念念小聲埋怨道,“你平時做事最穩當了,今天怎麼回事嘛,都把沈秋給燙傷了。”
周懷慎和趙淑婉也投來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