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枳傷的不嚴重,主要是急刹時候小腿被刮蹭破了皮。
她看着自己的小腿,猶豫着要不要給南庭打電話。
面前落下一道淺淺陰影,“遇到車禍了?”
孟北枳擡起臉,傅望野站在面前。
他身上的機長制服已經換了,穿着長款的黑色風衣。
原本冷峻的氣質被遮蓋,多了些斯文。
孟北枳保持着仰視的角度,她現在很狼狽。
頭發淩亂,衣服皺皺巴巴。
小腿上傷口淋漓,再混合着黃色的碘伏液體黏在上面。
挽起來的褲腿上還有明顯的幹涸血迹。
傅望野垂下目光,看着她的傷口,意有所指:“怎麼不叫陸讓過來?”
孟北枳現在心身力竭,什麼都不想說。
任何人剛剛經曆過一場車禍,都不會有多大力氣和精神。
孟北枳睫毛擋着眼睛,從傅望野由上而下看過來的角度——
他覺得孟北枳現在很像一隻孤苦伶仃的小貓。
可憐兮兮的。
至少和下午那個在他面前一臉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同。
目光沉沉,像是深吸了一口氣。
“”
“什麼?你有事先走——”
趙珩剛從超市買完煙出來,就接到傅望野的電話。
傅望野嗯了聲:“臨時急事,幫我和老楊說一聲,明天我再來看他。”
醫院停車場。
傅望野挂了電話,轉頭替孟北枳拉開車門,“上車。”
孟北枳沒動,“你有事不用管我,我”
話沒說完,被直接打斷。
“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裡,無人看顧,然後明天早上傷口發炎,病情加重——”
傅望野“砰”的一聲将車門關上,冷冷道:“孟北枳,我沒你那麼狠心。”
車載香水的味道很淡,比起孟家沉悶的香味,更清爽。
從車禍開始一直緊繃的肌肉神經,慢慢松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