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歎氣。
孟北枳轉眸對上傅望野的眼睛,他漆黑的瞳孔裡隻剩執拗。
灼熱得讓孟北枳不敢多看。
她收回視線,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你還記得我媽媽嗎,以前開家長會的時候,你們應該見過。”
傅望野嗯了聲:“記得。”
“她現在住在療養院,已經昏迷了快十年。”
這點倒是和林秘書之前的資料上一樣。
傅望野問:“你昨晚去看她了?”
提起阮卿,孟北枳是控制不住的心痛。
連帶着眼睛也空洞起來。
“當年她因為我父親的出軌,受不了刺激,從樓上跳下來,摔成了植物人。”
“十年了,她都那樣安靜地躺在那裡,醫生說她可能一輩子都這樣了,可是昨晚——”
“昨晚他們卻突然檢查出她的器官在衰竭,她的所有指标都不正常,但是明明我上次去的時候還一切正常。”
房間裡隻剩下安靜。
好一會,傅望野才問:“所以你昨晚一直守在療養院,沒有吃東西沒有睡覺,神經一直緊繃着。”
孟北枳怔愣。
她微微擡頭,看向傅望野。
“嗯。”
傅望野深吸一口氣,他擡手将自己襯衫的領口扯開。
下一秒。
他俯下身,同孟北枳對視着。
“孟北枳,我是不是很不值得讓你相信?”
“昨晚這種情況,你可以告訴我,我會陪你一起面對,我不是一定要讓你去我家,不是一定要讓你跟我待在一起我隻是很擔心你。”
“聯系不上你的那幾小時,我腦子裡預設了各種情況,我甚至開車把機場到我家到你家的所有路線都繞了一圈。”
“昨晚整個京北一共發生了六起車禍,兩個酒駕,三個追尾,一個逆行。”
傅望野和她靠得很近。
近到連彼此的溫度都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