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很多家屬都不願意随軍,甯願待在内陸的家屬院裡,都不肯家裡男人去島内參與建設。
淩歡妩一時沒反應過來周九震對于條件艱苦的概念。
她自信上一世也是在鄉下吃過幾年苦的人,自認為很會吃苦,毫不猶豫地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回答他,“你别小瞧我小時候嬌生慣養,我很會吃苦的!”
周九震有些尴尬地從她胸前拍得砰砰作響的地方挪開視線,深吸一口氣才邁着僵直緊繃的身體大踏步上了輪船。
一路上,輪船晃晃悠悠沒停過。
淩歡妩的嘴也叭叭叭個不停沒歇過。
一會兒指着天上的海鷗開心地同它們打招呼。
一會兒趴在欄杆上看着海底的魚群,問它們家在哪兒。
一會兒又拉着同輪船年齡小的士兵詢問他們家裡給他們說媳婦沒有。
她每多說一句,周九震的臉就越沉一分。
直到輪船行駛到深海,船身在即便風和日麗的天氣也依舊劇烈搖擺晃動,淩歡妩這才唇色慘白地住了嘴。
一路上,她捧着剛剛上船前買的搪瓷尿桶吐得昏天暗地,又連連嗆咳。
周九震頂着晃蕩的船身,搖晃着去船長室接了杯熱水遞到淩歡妩跟前,“趕緊喝點,天黑才能到,别脫水了。”
淩歡妩聽說要到晚上才能到,捧着手裡晃來晃去的熱水,都快哭了。
坐了三天的火車來到這南方小城,她沒覺得累,卻從不知坐船會這般辛苦難耐。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
輪船緩緩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