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來有去查過當年我為什麼出血住院嗎?”
淩歡妩看着天花闆,眼圈倏地紅了,“其實當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
跪在地上的周書耀整個身體僵住,擡頭望着床上面容平靜的女人,眼裡滿是震驚,“醫生不是說你是更年期大出血嗎?怎麼會”
“是你的秘書和你說的吧,但也無所謂。”
“你知道那天我被送去醫院,醫生告訴我懷孕時,我是怎麼想的嗎?那時我想過留下肚裡孩子的。”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你讓你三個好大兒輪流來病房刺激我。”
“原本孩子可以保住的,但他們一個阻止我按呼救鈴,一個反鎖住門,一個更是嬉皮笑臉同門口護士說我都是裝的”
周書耀全身止不住地顫抖,懊惱和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沒。
可淩歡妩卻不打算放過他,撕開過去化膿的傷口,在上面撒了把鹽。
她冷靜地看向周書耀,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三個孩子都說是你同他們說的,說我裝病,說我欺負你那貧困山區走出來的小秘書!”
“最後,我眼睜睜看着肚裡的孩子化成一灘血水流掉了。”
“而他們的哥哥卻不信我是流産大出血,信你的小秘書和你的話,以為我用了血漿騙你們,捏着鼻子大罵晦氣,連個醫生都沒叫轉身就走。”
“你知道我是怎麼簽下清宮手術同意書,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動手術的嗎?”
“醫生給我看,那是三個胚胎!三個女孩!”
“那一天我差點下不了手術台!”
淩歡妩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歇斯底裡地吼出了聲。
“是你和你三個好兒子害死了你們的女兒和妹妹,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跪在我眼前求原諒?”
周書耀肩膀劇烈顫抖,尖銳的痛感順着胫骨炸開,卻不及胸腔裡那道裂痕萬分之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