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星的下場就該是你這樣!”
“該!災星!誰叫你克死我兒子!你就得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刺耳難聽的話隔着破舊的門闆傳來,這種話林婉晴聽了大半輩子了,隻不過最近因為她的癱瘓,老太婆咒罵起來更加變本加厲,話語裡還夾雜上了一些大仇得報的快意。
從一開始林婉晴就沒反駁過,現在更不想說什麼,也許,她真的不詳,也許她就該活受罪。
可是,門外的人根本不想放過她。
一盆泛着血腥惡臭的狗血,朝着她劈頭蓋臉地潑了過來。
“閻王爺啊,趕緊收了她吧,收了她這個掃把星吧!”
“咳咳咳”
林婉晴被狗血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心肝脾肺被拉扯地鑽心的疼。
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
現如今是冬天三九天,寒風凜冽,搖搖欲墜的土坯房裡沒有一點熱乎氣,滴水成冰。
破舊的被褥硬邦邦結成了闆,她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屎尿裹在褲裆裡,惡臭彌漫,半個身子已經爛成了腐肉。
“國棟,國棟,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她雙眼空洞的悲鳴着。
國棟是她早死的丈夫。
當年廠子發生爆炸,林婉晴的丈夫和他的雙胞胎哥哥一起去救火,最後回來的隻有一個人。
林婉晴就這麼成了寡婦。這年頭,沒了男人就等于沒了底氣,林婉晴成了家裡那個看人臉色才能過活的人。
大伯哥時不時地就哭窮,說城裡生活多麼多麼不易,婆母便威逼利誘,她隻好把當年父母留給她的體己錢和産業都貢獻了出去。
即使這樣她依舊要面對的是嫂子的不滿,婆婆怨怼,每天起早貪黑地洗衣做飯。
除了思念那個父母死後唯一對她呵護寵愛的早逝丈夫,她的生活再無指望,日子就這麼一年一年過去
在她因勞累過度癱在床上後,兒子對她置之不理,大伯哥和嫂子躲得遠遠的,就當沒她這個人,婆婆每天站在她門口日複一日的辱罵。
“國棟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嘶啞的喉嚨裡滿是悲鳴,摧枯拉朽般的猶如一台破風箱,林婉晴大喘了幾口氣,躺在冰冷的炕上胸膛起起伏伏,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呵呵,你還真是癡情。”
女聲尖厲,帶着挖苦和諷刺由遠及近,林婉晴的眼珠子動了動,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