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成了徒勞。他舌尖卷過齒縫,将屈辱碾碎吞咽。
良久,他松開手指,高高俯視床邊狼狽喘息的女孩。
“突然離場一句話不留,你當那是什麼地方?”
“今晚王景馳問你的時候,人找不到,要不是林青幫忙打圓場,合作早就談崩了,你是不是會感到高興?”
他低頭靠近,每個字都像冰錐戳進骨髓。
“從小養尊處優慣了,以為全世界都會順着你嗎?”
嗓音沙啞帶怒,還有隐約受傷的不甘。
顧淼淼舔掉唇角血迹,用力甩開他的手臂。
“合作者要的是方案,不是陪聊。我留下來也不過是礙事罷了,總不能真讓你的小寵物丢臉吧?”
每句話都是針鋒相對,屋内陷入短暫僵持,對峙中隻有彼此粗重呼吸聲。
憤怒被夜色包裹,拉扯成一道無法化解的疤痕。
這一刻,他們誰也不肯先低頭。
哪怕遍體鱗傷,也要争到底牌是誰握在手裡。
哪怕明知道結局注定撕裂,也絕不會率先服軟半分。
顧淼淼用手背狠狠擦拭着薄唇,那上面仿佛還殘留着他侵略的餘溫。
眼中迸發出壓抑不住的冷峭,她不屑道。
“況且照你你這麼說,你還真得多謝她了,你問我怎麼會離開?你在王總面前那般誇大其詞地表揚林青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突然離開?”
“不要以為王總真那麼好忽悠。他向來隻看結果,不看過程,更不看是誰在他面前搖尾乞憐。”
這份屈辱,她記下了。
林青的小人得志,江堰白的推波助瀾,都像是一根根針,密密麻麻紮在她心上。
江堰白眸色一沉,被她話語裡的譏諷刺得胸口發悶,不耐煩地道。
“你又在發什麼脾氣?你難道在怪我沒有向王總介紹你?”
她竟敢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小姐,可以随意指責他?
顧淼淼聽聞此言,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氣極反笑。
她用力推開他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徑直走向床邊,坐下。
動作間帶着一股決絕的疏離。
“你想多了。我顧淼淼,從來不需要靠任何人介紹。”